男人倏得笑了,眉眼向下压着,怒火却依旧止不住上涌。
他漠然望着大楼的方向,冷峻的眼眸中,漆黑如墨的瞳仁泛着冷光。
语气嘲讽,不屑,还带着浓烈的恼怒和威胁
“程诉,管好你的烂桃花。再让我听到有人欺负她,谁的面子我都不会给,你知道的。”
程诉被挂了电话,还有些回不过神。
风度这个词,在林宴淮身上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犹记得,当年那些人对林宴淮冷暴力,孤立他的时候,那时他也是冷眼看着所有人。
程诉知道,他不抵抗,是因为他不屑与那些人计较。
当年的林宴淮就是这样,从来都不会圆滑地处事,只说自己想说的,只做自己想做的。得罪的人越来越多,也因此被孤立地越来越严重。
他从不顾及别人的脸色,更加不管自己所言所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对待所有的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漠然。
洒脱,却也冷漠到近乎没有人情味。
在众人中,是一个格格不入的怪人。
这么多年过去,他好像还是他,但又好像,不一样了。
周五,程教授终于出差归来。
他去了嘉市,见到了耿局。回到a大后,把好友托他带的东西交给了黎悦。
其中有好几封信,都是局里的同事和昔日的队友写给她的。
程教授看着她拆信,觉得有趣,“真是没想到,你们年轻人竟然也喜欢写信啊”
黎悦认真地看着信上的内容,一心二用地回答“只有我喜欢,他们也都是配合我的习惯。”
况且她离开了嘉市,也不适合和他们有太密切的往来。
托人带书信,刚刚好。
趴在桌上休息的罗晌闻声从臂弯里抬头,睡眼惺忪,嘴里含着浓浓的困意“教授,我们老大就是个老古板,我爷爷都比她年轻。”
唐萌也适时插话“喜欢写信,喜欢养花,天一亮就起床,放假了就拎着鸟笼去公园遛弯。不爱上网,不玩社交软件,程教授你不信的话问问她,知道微博是干什么的吗”
黎悦“”
她还真知道。
咳
程教授爽朗笑道“现在住宿舍,不能遛鸟喽。”
黎悦瞪了一眼唐萌,又转头看向笑眯眯的程教授,尴尬地挠了挠头,“那是老师养的鸟,我只是帮忙照看,我不喜欢养小动物”
罗教授见她窘迫,没再继续打趣,叫上了他们三人,一起开始新课题的研讨。
将近五点,短暂的会告一段落。
黎悦没有如往常一样留下来加班,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
另一边,林宴淮和程诉一起从训练场出来,往校园主路的方向走。
“那天你说的事,我不知道。”程诉掸了掸军绿色衬衣下摆的泥土,看着远处的夕阳,认真道,“那个学生喜欢我,我也不知道。”
林宴淮漠然开口“我不关心你知不知道,我只在乎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程诉扯了下嘴角,笑了声,没接话。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接。
两个人走到了主路的分岔口,程诉突然停下脚步。
他摸出打火机,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林宴淮淡淡看着。
“忍了好久,抽一根,你不介意吧。”
程诉一看他挑剔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