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趁着闷油瓶外出巡山,我把胖子拉进屋里,对他进行威逼利诱,让他老实交代他们俩个背着我策划了什么。
胖子心直口快,本来也没打算瞒我,索性就都说了。根据他的说法是闷油瓶现在已经急眼了,准备独自一人进神农架找麒麟芝。这三味药配合起来之后,功效远远胜于一片麒麟竭,可以治愈我的肺病。而胖子不同意他只身前往,非要和他一起去,闷油瓶则坚持胖子必须留下来照顾我,所以不让胖子去,分歧就产生在这。
妈的,真当我吴小佛爷是废物点心了,我在心里暗骂一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肺不好的人”,绝对不至于是一个“奄奄一息的重症病人”。闷油瓶这小子看不起我,居然想自己去冒险不带着我。
我定了定心神,对胖子说“我自己的病,别人没义务替我送命,我必须得去。”
胖子早就预料到我会这么说,但脸上还是显出不赞同的神色“天真,去采麒麟芝和去神农架公园郊游是两码事。虽然不是下斗,可危险程度一点没差。你现在这身体状况,连普通人都赶不上,你去只能是拖后腿,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
胖子的意思我当然清楚,以闷油瓶的身手,独自一个人去未必就回不来,如果有胖子在一起照应,胜算就更大了。如果带上我,且不说我那开棺必起尸的优越体质,单讲我现在剧烈运动之后就喘的跟拉风箱似的,就达不到进山探险的体能要求。
但是我必须去。这是我唯一的想法。如果他们俩从神农架回来,缺胳膊少腿的,或者伤到和小花一样需要休养大半年,这药我还咽的下去吗就算是肺病好了,这一辈子也得被心病折磨死。
我知道多说无益,如果闷油瓶铁了心不让我去,到时候把我掐晕往家里一放,等我醒来时人家可能都进入湖北境内了。
恰好就在这几天的功夫里,小花告诉我说他已经完全康复,复建也做的很到位,就连唱戏都练的差不离了。他之前就一直惦记着我的肺病,从美国回来之后,他必须得先回北京把公司的事打理一下,他这几个月不在,不知道手底下的人暗流涌动成什么样了。他承诺摆平了公司的事之后,就来福建看我。
我叹了一口气,这事必须得告诉小花了,也许他是唯一能帮我的人。在这之前,我也必须和闷油瓶谈谈。
这天早上,胖子开着车去镇上购物,顺便抽几根烟解解馋,家里只剩我和闷油瓶。喂完鸡之后,闷油瓶去厨房剁棒骨,准备开始做狗粮。我装作喝水的样子也进了厨房,一边看他剁棒骨,一边问我了那个让我郁闷了很久的问题。
“小哥,当时在雷城,为什么不让我留句遗言。”
闷油瓶把剁好的骨头渣倒到盆里,才说“当时不是说过了吗。”
“就因为遗言你已经听太多了”
“嗯。”他头也不抬,继续开始切肉。
“我的那些废话你一年365天听,也没见你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啊。”我要是信了闷油瓶的奇葩理由我就白活40年了。
闷油瓶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身看向我。
“你看我也没用,还想用眼神杀死我不成”闷油瓶的眼神其实挺有杀伤力的,但是小爷我这十年早就把心理素质锻炼出来了,跟我搞这一套可没用。
闷油瓶叹了口气“吴邪,不让你说遗言是因为你不会死。”
“你怎么知道”我又逼近一步。
“你的病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受到诱发,恶化的那么快。”
“行行行,你是大明白,你什么都知道行了吧。”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