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瞎子,”我追过去打他,“小黑金在你手里,你一声不吭,瞒了我那么多年。”
“其实也没多少年嘛。”黑瞎子一边在院子里转圈跑、躲避我的追打一边说“就是去蛇沼那时候,我们在溪边发现了这把刀,我一看这不是哑巴的看家兵器嘛,就给拣回来了。”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你师父也还是你师父。黑瞎子一边跑一边说这么长的句子,居然连气都不用喘,我只是在他身后跑了一会儿都已经累的呼哧呼哧的。
这时候小花也来了,一进门正好撞见我和黑瞎子你追我赶、嬉戏打闹的智障场景。
小花“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戴上围裙洗菜去了。
黑瞎子停了下来,双臂抱在胸前,悠然自得地看着一旁气喘吁吁的我“我是你师父,你的体质我还不知道啊。跑这么长时间你应该已经到极限了,赶紧歇着去吧。”
我被他完全看透,心里又羞又恼,象征性地在他胸口打了一拳,回到桌边坐下休息。
闷油瓶举着失而复得的黑金古刀,奇长二指轻轻摩挲着刀身,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过往的一切。我当然不希望他再去想以前的事,但是小黑金是闷油瓶的挚友,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一部分。要说这世界上,闷油瓶存在过的证明,第一是我,第二应该就是小黑金了。
“哑巴,你怎么谢我。”黑瞎子再次抱着肩,嬉皮笑脸地看着闷油瓶。闷油瓶根本不diao他,回到煤炉前继续当人肉鼓风机。
黑瞎子也知道从闷油瓶那里不可能得到回应,于是又转来攻略我。
“小三爷,俗话说夫债妻偿”
“那叫父债子偿。”我一边吃毛豆一边回答“张起灵没儿子,连老婆都八字没一撇呢,别指望了。”
“你和哑巴的关系,啧啧,道上谁个不知,谁人不晓啊。”黑瞎子神神秘秘地笑着。
“什么关系啊”我又剥了一颗毛豆塞进嘴里。
还没等黑瞎子回答,小花走了过来,一盆荸荠扔到黑瞎子面前。小花一张俏脸冷得像冰雕一般,叉着腰对黑瞎子说“荸荠上的泥刷干净,一点泥都不能有,等会我检查。”
黑瞎子刚想抢白,一只牙刷丢了过来,正好砸在他脸上。黑瞎子又是一脸痞笑,拿起牙刷老老实实地开始刷荸荠上的泥。
“呦,”一看黑瞎子被制住了,我开心的不得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师父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呢”
黑瞎子无比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鄙人最近经济窘迫,捉襟见肘。可不敢得罪花爷这样的财神爷。”
闹了半天也是等小花的救济呢,小花真是名副其实的“解语花呗”。我一听黑瞎子和我一样入不敷出、一穷二白的,顿时感到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只要是有黑瞎子在的地方,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自从他加入了我们每天中午的饭局,基本吃完也就快4点了。
4点半,小花一如往常起身告辞离开,黑瞎子赶紧说他也得走了,然后又跟了出去,再次诚邀小花搭他的车回家。
“谁知道你那车上有什么东西,别弄脏了我的衣服。”小花一口回绝。
“今天为了载花爷,早上特意去洗了车,车里用消毒水擦了好几遍。”
“我就想骑自行车锻炼锻炼身体不行吗”
“你家离这远,骑自行车得将近1个小时。花爷是大忙人,哪有这么多时间浪费。搭瞎子的车,一脚油门就到。”
“好,”小花打开车门上了副驾,“你要敢踩第二脚油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