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跑回了家,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到了家门口我回身看了看,普罗修特先生没有跟出来,也没有其他人跟着我,我这才长舒一口气。
“普罗修特先生”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只念了个名字作为开头就闭了嘴。
我大概是知道普罗修特先生他们气质有些危险的,有时候给我毛毛的感觉,但他们对我这个房东很好,按时交钱,偶尔几次拖欠了也很快补上了。
这次要不是说漏嘴觉得贝西先生有点不大聪明的样子,我也不会溜这么快。
那一屋子人中有几位年龄看着都不大,但都没有在读书的样子,我不免对意大利的教育普及产生了不必要的担忧。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把钱放好后我简单地解决了晚饭,继续耐着性子把没改完的数学作业批掉,纸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
纳兰迦真的太难教了。
我苦闷地去冲澡,期望温热的流水能带走我的烦闷,等洗完澡出来后暖意和困意一起席卷上来。
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奶用微波炉热了热,捧着杯子小口啄着,无聊地玩着手机里的贪吃蛇游戏,等九点钟一到我就准时上床睡觉。
我的作息可健康了。
8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纳兰迦的数学天赋气到了,我先是在餐厅离委屈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自己这辈子从没碰上过这么笨的补课学生。
然后梦的场景一转,我仍旧在餐厅里,面前还是满是红叉的作业本,刺目的红零令她怒从心起,我抄起手边的小刀气朝人扎去。
“臭流氓,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
我被自己声嘶力竭的呐喊吓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猛地翻身坐起后我看了眼时钟,这才凌晨四点。
怪不得之前福葛先生一直这么暴躁,教笨学生真的要折寿。
我困倦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客厅接水喝,借着月光半摸黑找到了杯子。
喝水喝到一半,我忽然注意到客厅柜子上摆放的娃娃堆掉了个下来,我走过去把娃娃捡起来。
“嗯我娃娃有这么多吗”
柜子上的娃娃都差不多模样,纽扣眼睛,嘴巴用交叉的黑线缝了起来,手脚也用针线固定住了,区别就是长头发的是女性娃娃,短发的是男性娃娃。
女性娃娃占了大头,男娃娃屈指可数。
“算了,大概真有这么多吧。”我嘟囔了一句,踮起脚把娃娃塞回了柜子顶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那娃娃在我松手后动了一下。
我后退一步眨眨眼,娃娃在柜子上安安稳稳地堆着,并没有动的意思。
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我没太在意,喝完剩下半杯水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爬起来后我有些困,应该是起过夜的缘故,还有那触目惊心的梦和梦中的零鸭蛋。
头疼地把满是红叉的作业本装到小包里,我去餐厅之前先解决了早饭,踩着补课的点我跨进餐厅,餐厅老板见我进来告诉了我一个消息。
“布加拉提先生他们今天没有来,塞拉尔小姐可以先去坐一会。”
“哦,好的,老板给我来一份提拉米苏吧。”
“怎么今天不吃草莓蛋糕了”
“唔,那是因为米斯达先生要蹭蛋糕吃啦,我本人对草莓一般般。”
老板比了个ok的手势,我坐到布加拉提先生他们常用的包厢内翻看专业相关书籍,一份提拉米苏很快下肚,时针也缓缓走到了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