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不等我过去接你”郁言跟在郁奚身后走进去。
郁家老宅是欧式风格的装修,乳白色的门廊门柱,越过玄关后能看到吊顶花式繁复的水晶灯熠熠生光。
郁奚稍微有些晕车,在沙发上靠着缓了一会儿,抬头看到郁言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微抿的唇角漫起几分笑意。
其实郁言不是没想过郁奚还会活着回来,他本来就没有把那个地下室完全设置成死局,所以见到郁奚后并不惊讶。
只是情绪多少有些复杂,不知道是更期待郁奚回来,还是更希望他再也回不来。
“有个好消息,我猜应该还没人告诉你。”郁奚朝郁言勾了勾手指,让他靠近一点。
“什么消息”郁言很懵懂地凑过去,浅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看着柔软又温暖。
他跟郁奚长得一点也不像,眼尾弧度温润,笑起来时还有梨涡,是很容易让人觉得亲近的类型。
“你哥死了。”郁奚说。
郁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如果不是离得近,郁奚恐怕都很难察觉到。
“别开这种玩笑,哥,”郁言眼里浮现出几分愧疚,“那天我应该去接你,可能就不会碰到那种事。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谢哥帮忙,让他去查当天路段的监控,如果能查到车牌号,那几个人逃不掉的。”
郁言说的谢哥是另一个股票攻,前年在郁奶奶开办的玉石雕刻展上碰到的原主,刚开始还以为原主只是来看展的客人,纠缠了他很长时间。
原主在这些人里最厌烦的大概就是谢玹,在他眼里谢玹与疯子无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谢玹起初纯粹是看中了他的脸,而且不管是追求的手段,还是试图接近他时给他的感觉,都在轻佻里掺杂了几分轻蔑。
谢玹当时不太看得起这个病弱纤瘦的美人,误以为他是谁养起来的玩物,直到后来真的动了心,才收敛起那副傲慢态度。
而在原主死后,也是谢玹疯得最厉害,他满腹疑云,猜疑是郁言在背后动的手,差点让人敲断郁言的指骨。
郁奚住院的这几天里,其实谢玹也来过,但郁奚每次都让周小迟把他拦在了病房门外。
“是不是玩笑你比我更清楚,”郁奚拍了拍郁言的肩膀,郁言只觉得那冰凉的指尖蹭过自己肩头衣料,带得他浑身都有些战栗,然后他听到郁奚接着说,“只是想告诉你,不用对我叫得这么亲热。”
说完,郁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楼上房间走去。
郁言抬头看着郁奚的背影,忽然感觉他的步伐比原来稳了许多,不对,不光是走路的姿势,郁奚整个人都和从前不太一样。
尽管多年的病痛也没有摧毁掉他那副精雕细琢的好皮囊,但毕竟是成天躺在病床、或者坐在轮椅上的人,看上去就是和普通人不同的苍白瘦弱,目光凝滞黯淡。
可刚刚跟他说话的郁奚,哪怕脸上依旧没几分血色,却鲜活秾丽,连眼神也重新明亮起来,泛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郁父常年在国外工作很少回家,林白伊今天也不在,听说是去了公司。
别墅里除了管家伯伯,还有在郁家做了十几年事的刘姨,就只有郁奚跟郁言在。
郁奚一直没有下楼,他服用的药物有副作用,很容易犯困,简单吃过午饭后就一直在补觉,天快黑时才醒。
窗帘并没有拉紧,外面路灯暖黄的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