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筛选也不是绝对的,有时候他们认为有关的物证,到了立案上诉阶段,又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认定无效,而有时候看似无关的物证,在案情回溯重组的过程里,又会发现它的用处。
这次他们从七号房带回来的证物有很多,包括陈凌在内五名女囚,光是无关证物就分出来三大箱。
薛芃逐一看过去,有的物品只需要扫一眼,就可以放到一边,比如润肤乳液,起码现阶段和案件没有直接联系。
薛芃挑拣了一遍,最终留下三件让她迟疑的物品,而它们也恰好是在第一轮筛选时,她就有所保留的。
三件物品分别是一瓶水,一个空白的笔记本,和一张看诊记录。
其实这个案子就死因鉴定来看,十分简单,无论是案发现场还是今天下午的尸检,基本上都可以确定陈凌是死于自缢,征象并不符合他杀的特点。
现在就是再等毒检那边出一份检验报告,然后几个部门的结果汇总到一起,交给刑侦支队,这个案子的鉴定工作就算基本完成了。
当然,除非在毒检中验出足以改变案情的关键证据,或是再找到其他线索,那这个案子或许还会反转。
做了几年痕检,薛芃也见过不少案发现场,参与过数次特殊死亡案例的鉴定,更听过不少案件背后的故事,像是陈凌这个案子,换作以前根本不会引起她的特别关注,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理智告诉她这个案子很简单,就是自缢,最多在自缢背后有人教唆,可在情感上她却总觉得少点什么。
或许,是因为陈凌在嘴里藏了一个纸条,还将口舌缝了起来。又或者,是因为狱侦科的兴师动众。
就连陆俨白天的那句话,也在这时突然浮现在薛芃的脑海中。
陆俨问她,要如何证明一个人的自杀是经人教唆导致的如果教唆的人是在逻辑圈内玩这个游戏,那么物证技术又该如何甄别呢
思及此,薛芃吸了口气,转而开始检查挑出来的三件“无关”物证。
首先是一瓶水,瓶子就是普通的小号矿泉水瓶子,里面的水装了七分满,里面有一些杂质,下午做过水质检验、电导率测试,证实是是非常普通的,未经过混凝、消毒、过滤等工序的湖水。
只是陈凌为什么要收起一瓶湖水呢
然后是空白的笔记本。
薛芃将笔记本翻开,一页一页的翻找,没有发现任何字迹,其中有一页被撕下去了,留下一点毛边。
傍晚的时候,孟尧远将笔记本里的毛边和从陈凌口中找到的纸比对过,证实是从这个本子上撕掉的。
薛芃将本子拿起来,又翻了几页,直到在末尾的时候,注意到其中一页上似乎有些落笔的痕迹,是笔尖透过纸张留下的,只要一句话。
薛芃将笔记本拿起来,借助光线的角度试图看清上面的字迹,但只能勉强看到两个字,好像是“饿狗”。
饿狗
什么意思,指的是狗,还是某个人
薛芃拧起眉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将本子放到一边,又拿起最后一件物品,就是看诊记录。
这张看诊记录是半年前陈凌保外就医的时候留下的,上面清楚的写着看诊人基本信息、时间、病症,还有医生开的药。
也正是因为这次保外就医,确实了陈凌的胃溃疡转癌。
胃病在中国人的观念里一向得不到重视,所以大多数胃癌患者一经确诊就基本是中晚期了,而且胃病是身体最主要的消化器官,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