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躲得倒是挺快。”
朱岁余虽然看上去很笨重,但对梅花桩竟也还算是熟练。
他转身的速度比苏祀预想得快上一些。
苏祀木剑向他而去,手上动作极为利落。
朱岁余知道面前人功夫厉害,不纠结于跟他硬碰硬,而是每次都用力地砍向他的剑。
苏祀虎口微微有些发麻,双眸盯着面前人,自觉有些不对劲。
他目光扫向剑体,一道勒痕,几乎是齐根。
同时,根据手感,不出意外,朱岁余那把剑,里面应该是注了铁心。
怪不得那么嚣张,原来在这等着呢。
苏祀唇角挑起一丝。
这,还远远不够。
下一瞬,他迎着朱岁余挥剑的力度,用力朝上一击,手中的木剑齐刷刷断掉。
“朱岁余,你知道什么叫,自讨苦吃吗。”
“死鸭子嘴硬”
“你剑都没有了,还装什么,受死吧,本公子让你嚣张”
朱岁余胸有成竹地跳起来,双手举起木剑,狠狠朝苏祀天灵盖劈下去,他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苏祀于一瞬间调转剑柄,呈握刀姿势将木剑握住。
好久不做的姿势,他莫名心尖上热血沸腾,似乎几息之后,就能闻到那熟悉的鲜血味道。
“你,太慢了。”
苏祀的声音很低,但嚣张又狂妄。
他在朱岁余还没有落地的时候,鬼魅般地绕到他身后,同时在他落地的那一刹那,木剑刀锋直直划向他的喉咙。
是他惯用的杀人手法之一。
梅花桩下传来众人的惊呼。
就在苏祀动手的一瞬间,他感到一阵冰冷冲上他的手腕,再下一瞬,手腕凝冰,渗出血痕。
是徐宋。
于此同时,欲舟跳上梅花桩,将朱岁余带下来。
此刻,整个坠云台,苏祀站在最高处,右手手腕缓缓向下滴落鲜血。
有点疼,但感觉并不大,这点痛感对他来说,堪比瘙痒。
但心中,却紧紧发闷。
冰霜凝结,徐宋于雾气中现身,他扫视坠云台,视线并未在苏祀面前停留,而是落在欲舟身上。
“怎么回事。”
“弟子失职,恳请长老责罚”
“罚。”
“欲舟,安念星,初七,还有你。”
徐宋目光停留于朱岁余身上一瞬
“清理坠云台,至半山腰,每一根杂草。”
欲舟安念星行礼领罚,苏祀没说话,霜雪阁的长期训练让他对惩罚早已习惯,那里,没有违抗。
只有朱岁余一人,目光愤愤。
“凭什么,三长老,明明是他差点杀了我。”
“是啊,没错,三长老,你不能因为他跟你所以就,偏袒。”
同喜给朱岁余出头。
苏祀眸偏向远处,他根本不屑于与这种人争辩。
“再追加污池,七日。”
徐宋眸中近乎含霜,声音冷到极点。
同喜被徐宋的话吓了一哆嗦,然后赶紧看向朱岁余,又被朱岁余狠狠剜了一眼,终于是瘪茄子没话了。
欲舟朝徐宋行礼过后,重新召集弟子进行下午的最后一轮对抗。
苏祀站在梅花桩上,抟摇山风将他的墨发吹起,带出一种孤傲的美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