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一年里,张家人尝试过再次进入泗洲古城取回随着上任族长消失而丢失的族长信物青铜母铃。
他们最终找到了藏于地下的那一片密林,但却因为触碰了青铜母铃,所有人陷入幻觉自相残杀。
无法取回族长信物,张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而铃铛实则只有起灵人才能取走。
再一次,张家的族人想到了小哥,虽然是与外族人所生,但他却拥有受过最好训练的盗墓本领和同龄人不曾拥有的无所畏惧。
虽然是族长的候选人,可他没有自我选择的权利,他是被选中来承担这已经腐朽的一切的。
去往墨脱的路途遥远,清末民初汽车刚引进中国,公路刚开始修,所以长途交通靠的依然是马车。
张家人不停换好马昼夜不停地赶路。
南星被单独安置在一辆封闭的马车内,这倒是刚好给了她服下麒麟血石的机会。
将那粒药丸吞下,南星闭上双眼,集中自己所有的精力,回忆着和张起灵这两世的回忆。
不要忘记,至少,让她记住他的模样,他的名字,让她还能找到他。
她一遍一遍在心里默念。
麒麟血再生令南星的心脏剧烈跳动,全身血液以高于平时两倍的速度在循环,仿佛一条流动的河流,在眩晕中奔涌,河水承载着她所有的记忆,义无返顾地涌向同一个方向。
天授被诱发的那个瞬间,这条河流刹那扬起翻腾的波浪,她淹没在激流之中,没有丝毫力气,任由自己如水滴一般融化,随波逐流,汹涌到一个又一个浪尖,并且跌落,粉身碎骨。
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良久之后,
南星睁开双眼,望着马车内完全陌生的陈设。
抬手往脸上摸了摸,触到了温热的泪水。
脑子里一片混沌,她忆不起自己的过去,仿佛沉眠于一场大梦,将醒未醒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始终抓不住,想不起,不留一丝痕迹。
往身上一看,她穿着的是一套满清男式长袍。
她低头摩挲着衣袖,感觉到心口一阵阵闷痛,似乎有什么情绪想要冲出胸口,却始终无法逃出生天。
“张南星,到地方了,自己下来。”马车外有人在叫她。
精准知道她的名字,但语气却异常冰冷,就好像她是被押送的犯人。
脑中充满了疑问和未知的不安,但她目前没有时间去细想,眼下,她需要谨慎处理接下来的每件事。
南星掀开帘子,只见马车停下来的地方是一个北、东、西三面高山相环,南面由中山向低山地带过度的形似莲花的村落。
最引人注目的,是北面两座高耸的雪山。
接着,南星打量了一眼同行的队伍,一共有四个人,都穿着满清时代的长袍、马褂。
这是什么特殊的服装爱好么
“别看了,抓紧时间赶路,现在是冬天,随时可能大雪封山。”队伍里其中一个男人瞥了南星一眼,出言催促。
这是要进雪山。
前方有人带着在碎雪中往上爬,大雪覆盖的山阶上,只扫出了极窄的一条可供一个人上下的路,台阶非常陡峭,几乎可算作直上直下。
爬了大约三个小时,终于来到了一座喇嘛庙的门前。
这是一扇极其破败的庙门,非常的小,木头门只有半个人宽,但后面就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雪被扫过了,露出了很多石磨和石桌石椅。
在庭院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