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一天又一天,那个男人没有来,尼姑庵里新来的小尼姑说我父亲不要我了,我不信,还和对方打了一架。
最后师太罚我二人不许吃饭。
那天,大雪纷飞,我吃过饭,准备去尼姑庵门前等那个男人。
“小妙尘,今日雪这么大,那么冷,他是不会来的。”
说话的是了尘师姐,我是在我三岁那年进的尼姑庵,听说她父亲娶了继室,便把她给送到这尼姑庵里来了。
了尘师姐却不伤心,每天乐呵呵的,神经很大条,她会做很好吃的点心,她说,是跟着她那去世的娘学的,她娘是城中糕点铺的女儿。
“师姐,说不定他今天就会来的。”
我对着师姐笑了笑,师姐往我手中塞了一把油纸伞。
“真是个傻子。”
我身后传来一道嘲讽声,我不用扭头就知道是妙玄那个疯子。
妙玄就是那个我和我打了一架的小尼姑,她性子很刁钻跋扈,令人最讨厌的便是她那只刻薄的嘴巴。
我不喜欢她,可她却仿佛认准了我似的,每天都和我作对,对我冷嘲热讽的。
这次我没有管她,撑着伞来到了尼姑庵的门前的那块大石头上,我拿起门前的扫把,把石头上的雪都扫了下来。
坐在这块石头上,可以看到山脚下。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风雪声,男人来了,他腰上佩戴着一支剑,我猜测他是个大将军。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等你。”我说。
他用扇子一般的大掌把我从雪窝窝里拉了出来,原来雪太大了,直接把我给淹没了。
他抓着我的领子,一个劲地抖,我身上的雪哗哗地往下掉,伞上的雪却砸在了他头上,我见自己闯了祸,有些害怕。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把我放在了地上,牵起了我的手,回到了尼姑庵。
他的大手很粗糙,比尼姑庵中经常做粗活的静悟尼姑的手还有糙,不过,却很暖。
不过,自那日过后,他由原来的一月来一次,变成了一年才来一次。
雪融化了,山上的那株桃树开花了,我担心那个男人会错过花期,便折了一支桃花,小心翼翼地夹在了书中。
一天天过去,我在尼姑庵里的日子平静如水,了尘师姐依旧会做好吃的糕点给我,妙玄依旧不怎么讨人喜欢。
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了在秋季的最后一天的时候,我没等来父亲,反而等来了沈夫人,那个说话温柔,长的很美,失去了小盏儿的沈夫人。
沈夫人这次给我带来了一套精致的裙衫,是红色的,说是专门为我做的,我很开心,便脱掉了道服,穿上了俗世间的衣服。
沈夫人用红绳给我梳了两个小髻,又在眉间点了一颗胭脂痣。
然后,沈夫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便把我揽在了怀中,夫人哭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不像我,有点像小盏儿。
或许,是沈夫人想自己的孩子了。
沈夫人走了,说会再来看我的,临走之际,我神使鬼差地把那枝桃花送给了夫人,那枝桃花的枝干变得干枯,上面的桃花也失去了粉色,不过幸好,还有一股桃花香。
夫人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小妙尘,谢谢你,桃花很香。”
后来,夫人每隔三四天,便会来尼姑庵,会给我带蝴蝶簪子,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