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神色发怔。
沈枝此话一出,众人惊了,仰慕暴君让一个手段残暴,性情暴虐的魔头怜惜你
谁不知道北国的暴君向来不近女色,没有女子能近的了他的身,身边伺候的人更是三天两头的被暴君杀死。
萧齐的贴身太监戴公公望着沈枝的背影,眼中满是惋惜,还记得上次有敌国的公主在陛下面前自荐枕席,当场便身首异处。
不过,可惜了。
如此深情的女子,爱谁不好,偏偏爱上了清心寡欲的陛下。
萧齐垂首,看向抓着他衣角的手,那手白皙纤细,带着微颤的抖意,他撩开眼皮,看了一眼女子,女子低着头,发髻早已凌乱的不成样子,散落的发髻上垂着一只要掉不掉的靛蓝孔雀簪子,簪子上的流苏歪歪斜斜的垂了下去。
沈枝纤细的颈子就那么露了出来,细腻白嫩的像是一块上好的玉雕成的,上面有汗水,贴着一缕细发,发的黑与皮肤的白相互交映着,带着几分脆弱,几分昳丽。
萧齐面上无动于衷,用手中的剑挑起女子的下巴。
剑上的血染红了沈枝雪白的皮肤,她呼吸猛地一滞,背上生起一股子冷汗,双眼被迫地看向萧齐。
萧齐有一瞬间的失神。
女子,长的很美。
鬓角微乱,细碎的发沁着汗液贴在莹白的脸庞,一双远山眉仿佛笼着勾人的风情,眼尾晕红。
她脸上带着怯怯的娇羞,泪水仿佛珠子似的从那双猫眼里流出来,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带着无辜,娇软,媚态,与仰慕。
给他一种,眼前女子爱慕了他许多年的错觉。
过了好一会儿,他声音冰冷。
“姿色,端庄不足,艳丽有余,俗不可耐。”
这是在嫌弃她的长相
沈枝活了十六年,自幼便被丢弃在尼姑庵中,无才更无德,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她这张肖似长奉公主的这张脸,还不待她回过神来,忽然一道剑光打在她脸上。
萧齐瞥了一眼面带戚色的沈枝,嗤笑一声,手中的剑以雷霆之势向下划去。
沈枝原以为,自己又要再一次死在他手里,可一秒,她没有感受预想中的疼痛,反而她锁骨微刺。
萧齐手中的剑一路向下,忽地挑开了她胸前的纽带,在沈枝的低呼中,月白色的披风在空中飞起一个弧度,最后落在了地上。
没有了披风的遮掩,只穿了一袭绿色纱裙,把身段勾勒的甚是曼妙的沈枝便落在了众人眼中,众人猛地吸了一口凉气,眼中满是惊艳。
绿色薄纱本就轻薄,贴在她身上,再加上她皮肤比寻常人要白些,影影绰绰中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不知检点。”
萧齐移开了目光,他把自己的黑色披风扔在了沈枝身上,转身提着剑便走了。
这是不杀她了
沈枝有些慌乱地披上了男子的披风,一股雪山松香的味道袭来,她此时满是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望着那暴君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门口,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陈将军,你赶快去沈将军府去捉拿长奉公主与我父亲,去晚了,恐怕他们就带着骊国的余孽跑路了。”
陈将军这是第一次见到亲生女儿如此迫不及待想让父亲去死的,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披着他主子披风的女子,女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眉眼间一派不谙世事的纯真,却说着天底下最为恶毒的话。
他身子发冷,即使那沈将军藏匿骊国公主,背叛了主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