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室内,温暖果然是相对的。
欧罗拉刚要走,前方和阿尔坎差不多装束的年轻人正和另一个人陷入争执。她准备稍微藏一藏,这种情形总是尴尬的两个男人,看上去是某种纠缠。
哦,这糟心的、混乱的十九世纪。
想想弗朗索瓦,他真的算快净土了。
弗朗索瓦
欧罗拉抬起头来。他的头发,他的身形,他的气场那个被纠缠的年轻人,是她的未婚夫
看不到他的拒绝吗看不到他因为厌烦都发抖了吗
哪位衣着光鲜的先生,您的眼睛是瞎的请不要仗着弗朗索瓦不擅长肢体接触,就得寸进尺欺负他可以不
弗朗索瓦就是个傻子
欧罗拉捏紧扇子,连厚地毯的柔软都不能包裹她脚下的怒气了。
扬起折扇,就和骑士为守护的信念挥剑一般。
这个男人是她的,谁都不能染指,谁都不能欺负。
我安全了。
肖邦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少女,所有反胃、恶心的负面情绪都已消失。被她牵着的手源源不断地传来温暖的力量,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想赶紧离开,抱着她一直到天亮。
“对,我是她的。”
他果然是世上最傻的人。像这样简简单单地承认自己的内心,不去糟心地瞻前顾后,留在喜欢的人身边不就好了吗
把她冠以他的姓,在阳光下拥有她,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小姐,宴会开始时我哦没见过您,他来的时候身边绝没有您,请不要说笑了。”居斯亭侯爵轻蔑对少女说道,而后抬眼受伤地望着青年,“您愿意和陌生人说一个谎话,也不愿接受我的好意吗”
还未等肖邦开口,欧罗拉便出声强硬地插进来。
“哈,谎话我最不屑说的就是它了。”
他看她转身,琥珀色里满是晦涩的阴影。
愤怒,疯狂,坚定,温柔他无法准确区分出那些情绪,却随着她的渐进慢慢退后,直到靠在墙上。
折扇和手掌,拍在他衬衣领口边的墙上。带起的风和响动,让他的心也为之震颤。
近距离只注视着他的时候,她眼中的一切又化作缱绻缠绵的乐章。她的手指似乎正在抚摸他脸的轮廓,就像她在普雷耶尔上弹奏降e大调夜曲一样,奇特的、温柔的、绝美的指法。
“弗,告诉他”
他听见她折扇掉落在地,他感受到她的双手攀在他的后颈,他的下颚传来她迷蒙的吐息,他顺着她的力道微微颔首,碰上她的鬓边。
发丝摩挲着他的下巴,他刚意识到这个距离过于暧昧,便被她强硬地扶住脑后。
月光一般的叹息。
衣料摩挲的声音。
青年骤然瞪大眸子,双手紧贴着墙依附住才不至于腿软滑落。
少女用牙齿撕咬着他胸口工整的领巾,布料在颈项间的撕扯清晰地顺着皮肤传递上来。他的心脏几乎要骤停了,氧气正在离他而去,大脑被她咫尺可闻的呼吸渲染成雪白的一片。
他只能听到声音。
领结被解开,竖起的衬衣领口散开,她的温热更加让人无法招架。是有蝴蝶在此逗留吗,每一秒的振翅都带给他一阵灵魂的战栗。心间有声音,极速的音符是十指都无法倾诉的疯狂,枷锁似乎正在破碎。
理智早已出走,否则他早该制止她那大胆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