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鸟鸣在背后响起,正在煎熬着拉长信件内容的肖邦,发现桌面上多了个影子。
他惊愕地跳起,慌乱地抓过白纸就往字上盖。
“欧罗拉”
“对不起,弗朗索瓦,吓到你真不好意思,以后我不这样了。”
他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盯着举起双手,向他投降的少女。
弗朗茨李斯特一定是这个混蛋带坏了她,绝不接受反驳。
“你这么怕被我看到啊”欧罗拉眯起眼,一脸欢笑地凑近他,“弗朗索瓦,难道你真的在写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矜持些,小姐”肖邦气急,反口用礼教压制她,“你想什么呢,什么叫不可描述的东西”
“那你让我看看,我还能给你找找拼写错误什么的。”
“不行,我拒绝”
“那你就是在写不可描述的东西。”
“没有,你错了”
“那我就可以看,你是要我自己去取,对吧”
“”
山雀小姐欢快地飞向书桌,看准那沓成稿后,精准地伸出她修长的手臂。
刺猬先生警铃大作,行动快过思维,他立即挡在桌前,以身体筑起一道城墙。
瞬间变化的形式,来不及收回的力道,在惯性的作用下,她和他撞了个满怀。
肖邦环起臂膀,将欧罗拉收进他的笼子里。山雀就被他禁锢在怀里,那也去不了。
他的心跳,她的脸热,混合着他们的呼吸,似钢琴上的交响诗般华丽绚烂,叫人睁不开眼睛。
语言和声音都被妖精偷走了,除了拥抱和彼此,什么都不复存在。
“欧罗拉,你想成为我的女主角吗”
低沉迷蒙的男声宛若酒神金杯里的诱惑,不必入喉,便已让人连心都醉了。
“什、什么意思
极弱的女声在青年的胸口呢喃成一个幻梦,她像只被惊扰的蝶,困在雾中找不到方向。
“意思就是,我把欧罗拉,写进我的故事里。以你的眉眼,以你的音容,以你的触感,以你的香气以你一切的一切,唯一的女主角。”
“唉”
他微微松开她,逗弄着她垂在耳边的发,继续用他温热的吐息,顺着她的耳廓,播散危险的诱惑。
“还记得你是怎么猜我职业的吗再敢偷看,我可不能保证你会看到什么内容哦”
“你我没有形容词了”
他一把被她推开,将桌子撞得晃了晃。
她似乎扬起手想拉他一把,却又记起他的惊人之语,被羞得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跺脚,像阵风般逃得无影无踪了。
满眼都是欧罗拉涨红了脸的样子,她嗔怪的眼神令青年半边心脏都深陷酥麻中。
肖邦揪着胸口的衣服,瘫软在座椅上,自我厌弃地将手臂盖在脸上。
真是糟糕的抹黑啊,我大概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
为了不暴露,为了遵守游戏规则,一次次的谎言就像凌空走钢丝一般,的确是非凡刺激的体验,的确能见到不一样的风景。
但肖邦隐隐隐隐有些倦了。
不是对爱情疲乏,而是厌倦欺瞒他现在知道了,比起一直在欧罗拉身边,他更想和她一起弹琴,把每一次灵感光临后的产物,第一个拿给她演绎,然后幸福地听到他最想要的表达,遏制内心的喜悦淡淡赞她一句“就是这样,欧罗拉”。
比如现在,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却能在那架钢琴上,给她弹上一整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