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叠榻榻米大小的出租屋虽然说不上大,但以人的脚足作为衡量的标准的话,也是不小的。就算是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全力冲刺到门口的电话机旁边,那也至少要有几秒钟的事情。
所以绝对是一直呆在电话边上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电话的响起吧。
深月如此想道。
她假装不知道这回事情,问了问中岛敦今天的午饭要如何解决。孩子的回答当然是“不饿”。他小心谨慎地行走在这个不是他家的屋子里面,与好不熟悉的女人同居。生怕自己被重新丢弃的他,对一切行为都如履薄冰。
“不要饿昏过去哦。”
这是最后的话语了。
出租屋内,中岛敦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因为缺少营养而伶仃的双腿在地上打颤。
他坐回桌子前,面对着早上的那碗冷粥和作为配菜的肉松,眼中流露出了刺骨的悲伤。不是因为吃的东西太糟糕了,而是以前,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在孤儿院的伤痕无法立马消失,不经历时光的话,每每触碰到相关的场景都会抽搐、都会落泪。
中岛敦像跟木头一样坐在桌前。
直到中午时分,外面传来了速食快餐的吆喝声的时候,他才面对着早上剩下来的冷粥,双手合十。
面对着灰白色的墙壁,他头一次显露出喜悦来。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深月做完开场后,就开始享用自己的午餐。
今天的午饭是咖喱饭,还是超辣的那种。
位于港黑旗下的西餐店是间有楼层的店铺,老板是个看起来相当和蔼的人。
“是我没见过的生面孔呢。”老板在把超辣的咖喱端过来的时候,微笑着说了一句。
“我今天刚刚来这里工作。”深月看了看自己的包是不是有放在安全的地方后,“是同事推荐我到这里来的,他说这里的咖喱特别好吃。”
老板恍然,“是织田作吗”他这个店的生意算不上好,也算不了太差,也就刚刚交完保护费后能够独自生活的那种程度。而且会真情实意地推荐他家西餐店的话,想必也只有“织田作”了吧。
“织田作”深月感到了困惑,“那是谁”
眼角带着笑纹的老板点了点头,“全名是织田作之助。大家都很喜欢这么称呼他。”
明明姓氏是织田,名字是作之助,却被叫做织田作。
“感觉是很可爱的叫法。”
“听说是他的朋友取的。”此时刚好来了一位新的客人,在获取对方的菜单后,老板留下这句话,重新开始掌勺。
深月握着勺子,开始吃咖喱饭。
织田作之助和织田作。
也许是很少见女性成员吧,所以单身的男青年们有些蠢蠢欲动。
深月思考不出要去哪里吃午饭,就在人群中随口问了一句“有什么推荐的餐馆吗”她的钱不是很多,又不能提前领工资,所以只想找个评价好的平价餐馆。
如果再便宜一点也不是不可以,面包矿泉水,足够撑一整天了。但是作为绝对米饭主义者,深月不能接受自己一天三餐之中没有米饭的存在。
因为是相当漂亮的女性问了,青年们都相当主动。这群妄图摆弄自己来赢得深月青睐的男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团带着肉的骨架。
有激动的人,自然也有稳稳当当的人。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