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翎伸手压在麻绳上,阻了夏书兰的动作,“你在这里作甚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爬这样陡峭的崖壁”
夏书兰微微一笑,露出甜甜的小酒窝,“我来这里采香料,公子看,那棵紫色的植株叫辛里香,是一味不可多得的香料,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夏书兰抬起葱白的手指将长在崖壁上的辛里香指给裴少翎看。
裴少翎往周围打量了一圈,此处崖壁处在山腰部位,上不见峰顶,下不见谷底,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居然也敢攀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偏偏自己内力被母亲封了,不然
“我来吧。”裴少翎拉过麻绳,心想,没有内力,总还有功夫在。
夏书兰一听,急忙拦住裴少翎,“公子不可,这些地方我很熟悉,我自己就可以,公子若是不小心掉到谷底会被怪兽吃掉的。”
裴少翎“噗嗤”一声笑了,“传说而已,当不得真。”
“不是传说,我有一次到这里采香料,离谷底近一些,就听到了怪兽的叫声,特别吓人,我还看见一棵树上全是血迹。”夏书兰很认真的纠正裴少翎,说着伸手掩在唇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还看见谷底的草木会走路。”
裴少翎“”
“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到处乱跑”
他的声音过于严厉,夏书兰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公子好好说话不要凶人,我没有乱跑,也从没下去谷底。我只是在附近采些香料回去制香。”
裴少翎问“你家里很拮据吗”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小姑娘出来攀峰越岭地采香料。
夏书兰咬着唇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很拮据。”
裴少翎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没再追问,拉过麻绳绑在自己身上,敏捷地攀住崖壁将辛里香采回来。
后来,他渐渐知道,她姓夏唤书兰,是夏府的二小姐,从小不受待见,娘亲去世以后没人照应,一个人更是过的孤苦无依,她偷偷在与娘亲住过的外宅里制香确实是为了补贴家用,只不过是补贴自己。
他经常看到她身上留下伤痕,问她,她便说是采香料的时候摔得、蹭得,尽管有些伤痕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像她说的那般,但他也没有办法,那是她的家事,是她从不肯向他诉说的家事,他不好插手,于是他将书兰制得香推荐给自家的掌柜,没想到掌柜特别满意。
香料越卖越好,他直接开了香坊,请她教给大家如何制香,书兰特别高兴,坚持只要一成银钱,他也没强求,将另外九成银票仔细收好,像信物一样珍藏。
他们相识的第二年,裴少翎陪着她去河边种下了一棵茉莉花株,听她吹她的娘亲最喜欢的曲子,还有她自己最喜欢的曲子,他背着她在自己的书房前也种下两棵茉莉花树,想象着将来有一天她进来书房从窗前看到这两棵茉莉花,肯定特别惊喜。
苏听语从院子里看向盯着茉莉花傻笑的儿子,不禁暗自高兴,多亏她想到了这个释放郁气的好办法,虽然不知道儿子在岩壁下经历了什么,但是如今儿子越来越喜欢出门了,连笑容都比原来多了许多。
所有的事情都是秘密操作,所以母亲并不知情。不管是书兰出面教人制香,还是他们相约出门,都是悄悄进行。他特别理解,书兰的长姐对她不好,她的父亲眼里又只有生意,若是被他们发现书兰在外抛头露面,还与城主的儿子纠缠不清,怕是不能善了。
纠缠不清纠缠不清
裴少翎默默念着这四个字,只觉得心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