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庆麟街分隔了两个世界。
纯粹的东侧商街此刻寂静无声,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店铺全都关了门,冷风一吹,比寻常街巷还要空旷,显得尤其冷清。
然而不远处的庆麟西街却灯火通明,隔着老远的距离,东街听不到那边的声响,却能在那摇曳的大红灯笼光影里找到空前的繁荣和热闹。
白图陪在谢吉祥和赵瑞身边,认真听苏晨简单总结查访结果。
苏晨长得平平无奇,身量不高不矮,身形不胖不瘦,只是浑身上下透着干练,让人不敢小觑。
他的嗓音也是平平淡淡,说起这一日几经反复的案情,也依旧没什么表情。
白图“”
那平淡的嗓音好似沾了蜂蜜的蚂蚁,在他心头来回攀爬。
“行了行了,多谢苏大人,”白图一听他说完,赶紧拱手,“我都听明白了。”
苏晨点点头,脚下无声,迅速消失在众人身边。
白图便道“难怪刚才谢推官对木工这个词很上心,若是结合佛珠来看,大人,下官也有个猜测。”
赵瑞道“现在请你来,就是想同你一起商议,白大人尽管说。”
三个人一边查看路旁的商户招牌,一边缓慢往前行。
白图压低声音道“刚刚苏大人也说,那串佛珠最后一颗都不剩,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阮林氏之死就是因为这串佛珠而起。”
谢吉祥道“是的,福婶的死绝对不可能是意外,只是在金顶寺的礼佛日前,六指韩看中福婶的佛珠,想要偷窃时被福婶抓住,当场闹得很凶,估计很多人都看到了,凶手肯定刚好路过。因此,对这串佛珠很在意的凶手,立即就把目标锁定到福婶身上。”
谢吉祥顿了顿,叹了口气“便是没有那个六指韩推福婶下悬崖,那人估计也会在山上动手,他的目的就是收回佛珠。”
白图左右看了看,见四周似乎没有闲杂人等,这才开口“刚刚谢推官说,经你们分析觉得珠子很沉,比一般的小叶紫檀要沉得多对吗”
赵瑞道“是。若非常年盘玩佛珠之人,因当时感受不出其中差别的。”
白图抬起头,目光在庆麟街中的各色招牌上一闪而过“我们做百晓生的,其实也要看师徒传承,并非人人都是记忆卓群者,有些时候还需后天练习。每一位百晓生所擅长的方向都不同,比如我,我的特长是记忆书本和堪舆图,而我师父则全科精通,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谢吉祥听得分外好奇,白图这一席话,给她描述了一个崭新的行当。
白图继续道“根据我师父早年的教导,我大概可以肯定,这佛珠之所以这么沉,是因为里面加了铁或者铅,其目的并非是为了按重量卖出珠子,而是为了给人展示如何凭空引动佛珠。”
谢吉祥睁大眼睛,她身边的赵瑞长叹一声“我终于明白了。”
为何这一串佛珠这么重要。
它不仅仅是用名贵的小叶紫檀所制,也是因为它是其持有者的拿手绝活,也是展示其价值的最好途径。
谢吉祥扭头看向赵瑞,赵瑞道“你说,赌坊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牌桌、骰子和棋牌
谢吉祥一下子转过弯来,她看了看一脸笃定的白图,又瞥了一眼赵瑞,最后才道“也就是说,这一串佛珠,其实是拥有者给赌坊展示自家手艺的一个展示品,也是拥有者家中的不传之宝。”
要做赌坊生意,一定得有些绝活。
为何那么多赌坊,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