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明知道你因为你妈妈的事情讨厌商业联姻,还一直推给你,这不摆明给你吃味的嘛。要真是好事的话,他怎么不推给自家儿子”
卫准说话没个顾虑,“星临这小子也聪明,当初听说要和小哑巴订娃娃亲,立马卷铺盖去美国了,硬把这事推你身上,你好不容易习惯了,谢明又想换人,这爷儿两可一个塞一个能折腾。”
“卫准。”
“”
“闭嘴。”
“”
卫准愕然一会儿,回过神来,谢宴已经走出好几米远。
他摸摸脑袋,不知道自己哪句话逆这祖宗的鳞,一不小心说初春是小哑巴,还是前一句关于谢宴母亲的事。
谢家的事,卫准这个外人,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谢母是抑郁坠楼至死的,当年曾惊艳歌剧舞台的第一美人香消玉损得十分平静。
“这次酒会过后,你爸名声跌下,公司元气大伤,股东们坐立不安,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难振作起来。”
“至于程晚静,别说进谢家的门了,这个私生女的身份,普通的富二代家庭都不愿意接受。”
“妈和舅舅们已经帮你扫除这么多障碍,你要是非得坚持留在安城陪谢宴,那咱们也没办法。”
“离走的日子还有一阵子,你自己好好考虑下,然后给我个答复。”
晚间,初春躺在床上,想起初母在酒会上对她说的话。
酒会结束后她本来想去找谢宴,却无意中撞见母亲,初母看她神色匆忙,一眼看出其心思,严肃地撂出这么一番话来。
如今,妈妈舅舅帮她铺好前面的路,让初父和程晚静翻车,初春只需要给出选择就行了。
离开,还是留下。
看着摆放在矮几的白绒盒,初春想起初父说的话。
谢宴只是把她当朋友。
等不住当面质问,她给谢宴发了条信息
在吗,我想问你一件事。
那端,长久没有回复。
大概是睡了。
初春闭上眼睛,很难不去想他。
很多年前,她和谢宴的初遇,并不局限于英雄救美。
那天,谢宴在一群把校服穿得歪歪扭扭的混混,显得格外像三好学生,校服拉链都拉到中上端,袖子干净整洁,单肩伏着一只运动包,不需要刻意的挑衅和耍酷,鹤立鸡群般的存在,那帮人见了他,无不露讶色。
他一来,挡路的人自动让路,就像上台领奖似的走过去,拍拍初春的肩,带她走之前不忘将被乱扔的书包拿起来。
见到光后,他把书包递过去,让她自己走。
初春不肯。
亦步亦趋地跟着。
谢宴回头三次,见到她三次,一米五的个子,脸蛋精致得跟洋娃娃似的,眼角泛红又倔强。
不说话,就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他停下脚步,正准备警告她不要再跟着的时候,却见小姑娘的手里拿着一块糖。
晶莹剔透的水果糖。
是给他,保护她的报酬。
谢宴没有接。
初春一直举着胳膊,坚持要给他。
谢宴拗不过她,于是接到手里,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
初春以为他接受她的好意,不禁笑出来,就在这时,谢宴突然俯下了身子,用两指夹起她的腮帮,轻轻一捏,将她的嘴撬开,然后把糖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