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心疾首地围着地上那些狼藉绕了一圈,看着损失惨重的店铺,他捶胸顿足道“那些人哪来的是不是你招来的”
苏南倾想为自己辩解,毕竟若是老板知道砸店的人是因为他欠了钱而惹来的,那店里的损失就该是他来承担了。
偶尔撒个小谎应该没什么吧重生以来一直老老实实做人的苏南倾无比悲怆地想到。
“不不关我的事”他毫无信服力地说道,眼神游离,紧咬着下唇。
“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虞川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眼尾上挑,看着苏南倾道“领头的那个说,他是过来找你要钱的,不是吗”
空气突然变得静止,苏南倾倒吸了一口气,僵硬地转过脖颈,不可置信地看着虞川,那淡漠的神色让他气得抓心挠肺,恨自己刚刚没扔了玻璃渣进他碗里。
不会说话就闭嘴,吃这么多怎么没把你噎死
“苏南倾”老板怒吼道,像个无头苍蝇似地在店里乱蹿,气得语无伦次,“妈的,我他妈,老子的计算器呢这要让我损失多少钱你知道吗”
“老子这几个月的利润就这么被你搞的一分钱不剩我赚什么你以为我是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子还要养老婆孩子老子才买的房子还等着还贷款”到最后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知道那张嘴一直骂骂咧咧一刻不停。
虞川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卡,像暴风雨里的一把大黑伞,“市场价三倍,这家店我买了,”他深邃的眸子像是要把苏南倾看穿,“包括他,一起卖给我。”
老板的嘴一下子紧闭了。
这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这个店铺的位置算不错,平常的生意也让人能够接受,但以市场价三倍的价格来算,要真老老实实卖肥肠粉,也不知道这要多少年才能赚起来。
单从价格上来算,这就已经足够让老板当场应下了,更何况看着如今店里的这般狼藉,平常就不怎么管店的他巴不得有人来接手。
二人一拍即合,按道理来说,虞川乐意当这冤大头,为搏美人一笑也好,一时兴起也好,谁都管不到他,可当苏南倾看到老板一改之前的暴怒神色,腆着脸和虞川讨论细则的时候,他还是忍不出地问道“不是,这事不需要经过我同意的吗什么就把这店加人打包卖了老板”
“你闭嘴”老板拍桌道,一脸厌烦地看着苏南倾,“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你算什么东西人家虞总还肯留你这份工作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别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了啊”
虞川有一句没一句地与老板交谈,眼神一直落在苏南倾身上,“具体事项我会让秘书过来谈,这店我不在乎,人我要带走。”
毕竟是做了十几年生意的人了,自然是听得懂虞川的话的,老板殷勤地点头哈腰道“虞总你不用担心,这孩子走不掉。”
“我怎么就走不掉了我要辞职我不在这儿干了还不行吗”苏南倾急得涨红了脸,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不过就是个老老实实打工的,怎么突然间就要跟人定卖身契了似的。
从强娶到包养再到卖身,一个比一个更过分苏南倾无法接受,眼看着自己的地位直线下降,本就处于弱势的他急得心慌。
重活一世,没了那些数不清的责任义务,没了那些阴谋阳谋,摒弃过去的恩怨情仇,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平平静静地度过一生,过个普通人的日子,即使是要先把原主欠的钱给还了,他也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