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能去的却屈指可数,除了戏园子和寺庙,也就只有那些绸缎庄,簪钗楼,或是卖什么胭脂水粉的地儿。
但周蔻不太喜欢那些首饰胭脂,往前打扮都是她娘亲在操心,现在是由萱花莺草在捯饬,她更爱那些丝竹音律,这也是她娘为什么重金替她请乐师教琴的原因。
可京城的乐坊要么是官家的,要么都是做些勾栏卖笑的营生,她一个姑娘实在不方便去,想来想去,还是去了戏园子。
台上浓墨重彩的戏子咿咿呀呀,她也只是听个趣儿,京城的戏曲要比蜀地的更韵味悠长些,周蔻正听着入迷,楼下一阵吵嚷。
她低头一看,只见几个身强体壮的豪奴正在将散桌上的一些听客往外赶,她正要遣萱花下去问问,那戏园的老板就满脸歉意上楼,一个个挨着呵腰。
“真对不住了,有客人要包场,有劳各位听客挪步了。”
立马就有人不满意了,“谁啊,这么大气势,要把大家往外赶,包场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老板赔着笑,“是岐山王。”
一听是岐山王,立马鸦雀无声了,众人都很知趣的往外走。
倒是周蔻,初来乍到,人还没认全几个,除了四皇子是赫赫有名,连她在蜀地都传着恶名,这岐山王又是哪位,她还真不清楚。
萱花低声附耳解释了一番,“这位岐山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一母同胞,颇得圣宠。”
一听是皇帝亲弟,周蔻暗暗咂舌,难怪都道京城遍地人物,出来听个戏都能碰到王爷。
照着辈分,这岐山王还得是她的小叔,她是岐山王的侄媳妇。
周蔻眼下还并没有作为皇妃的任何体验感,她这个便宜皇妃每天都当得心惊胆战,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脖子摸摸脑袋,所以一听是岐山王,也没有作为皇妃要和这位小叔打照面见礼的想法。
不过她想避着人,不代表人也想避着她,刚一下楼,就迎面碰上了那位锦衣华服的岐山王,周蔻不由停下了脚步,却不是因为他。
岐山王身旁,居然站着周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