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迈得很是帅气,但行李箱不小心刮倒了一个纸箱,里面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撒出来。
毛绒玩具、木头雕像、树脂小摆件,还有一个棒球骨碌碌滚到舒鹞脚边,绊了她一下。
舒鹞趔趄两步,也没耽误她潇洒退场。
手搭在把手上,回眸浅笑,给了周酩远一个飞吻“下次见。”
门一开一合,舒鹞还真就走了。
白栩站在沙发旁,又是一脸懵。
一个是说走就走。
一个是真不拦着。
周酩远情绪倒是没多大波动,只盯着那扇门若有所思。
这位舒小姐不傻,一定能猜到他是来谈离婚的。
签个离婚协议再谈谈补偿,他开的条件不会低,连讨价还价都省了,并不是一件麻烦事,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那她在躲什么
为什么不想离婚
同他这种几乎陌生人一样的婚姻有什么利可图
“小周总,你说,舒小姐是不是故意的啊”
“怎么说”
“就婚礼你不是放了她鸽子么,新娘一个人完成婚礼应该挺尴尬的,她是不是跟你生气了”白栩指着头顶吊灯上的“王八蛋”字样,猜测着。
周酩远回头瞥了白栩一眼“你脑子里,只剩下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了么”
白栩微怔“难道舒小姐她是那边的人”
“谁知道呢。”
周酩远起身,两只手插在西裤兜里,舌尖顶腮,露出一个略带匪气的表情。
是敌是友,他不知道。
她想要什么,他也不知道。
有意思。
那就等等看吧。
周酩远就带着这样酷酷的表情往门外走。
“吱嘎”,他脚步略顿,垂眸,地上的硅胶小黄鸭被他踩得瘪了半边脸。
周酩远“”
所以,他这个法定妻子到底几岁
为什么他现在有种拐了个未成年少女回来的感觉
自那天从东槿别墅离开,周酩远也没再联系过舒鹞。
那份离婚协议也被他重新带回办公室,丢在底层抽屉里,没再看过。
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互相试探。
只要舒鹞有所图,早晚会露出马脚。
至于她说的爱情
呵,那更是一个标点符号都别信。
毕竟是夫妻,就算不找机会相遇,同在帝都市,也总会有场合碰到。
8月底,帝都市热了一个多月终于破天荒地下了两场小雨。
立秋之后天气趋于凉爽,也迎来了周家现在最大的掌权人、周酩远的祖父周憬76岁寿辰。
周酩远这几年同祖父的关系不算好。
从“最有希望继承家业”的人,变成现在这种失势的局面,大半都是因为祖孙俩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周酩远聪慧,从上大学起就不只是一个学生的身份,祖父周憬的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完成的。
但后来给周酩远安排完全借不上力的舒家联姻,让他去最没人看好的南非开拓市场,也都是周憬在祖孙俩关系恶化后的决定。
周酩远带着寿礼回周家那天天气不算好,清晨起来就下了一场小雨。
本来周家大别墅建得古香古色,湿漉漉的空气更是渲染得这个北方院落像是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