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就是他的人生。
他从出生起就注定了的人生。
直到他突然收到表弟去世的消息
回国的那天下着雨,将整片天空都洗净,也将始终蒙在他眼前的影冲刷殆尽,一瞬间,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慢镜头般掠过,曾经看不清的事,在这一刻看了个透彻。
其实他
一直都嫉妒着表弟
其实他
一直都爱着谢悠悠
然而紧接着他得知表弟死亡的真相后,才明白,已经太迟了。
他爱着的女孩已经不在了。
在他躲在国外当缩头乌龟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薄兰栖,我这么喜欢你,你能不能也喜欢我”
“我不贪心,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也好”
记忆里溜出女孩的低喃,那么委屈,那么失落,他想要安慰,想要回应,却再也抓不住
那一天,他淋着雨站在她孤零零的墓碑前,手里握着一束紫罗兰,第一次红了眼睛
看护一直在注意着病人的各项数据指标,方便随时汇报给主治医生。
突然间听见心跳监测仪传出异常提示,再看病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湿了眼眶,像是沉浸在莫大的悲伤中,神色哀切。
与此同时,打着吊针的手发出了轻微的颤动。
看护立刻按铃,呼叫主治医生
“麻烦您赶紧过来病人有苏醒迹象”
而另一头,在昏睡中被带走的谢悠悠终于醒来。
她挣扎着掀开眼帘,入目处是一盏水晶吊灯,被黄昏的光映上陈旧的色泽。
熟悉的感觉顷刻间席卷而来,她猛地坐起身,环顾所在的这间房后,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做了薄老爷子寿宴那晚同样的梦。
因为这里,正是未来剧本中,贺厉囚禁“谢悠悠”的地方。
然而下一刻,当她看到推门进来的玄卿后,立刻反应过来,并不是做梦,她是真的到了这里。
心里陡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她掀开盖在身上的绒毯,赤脚朝他奔去“玄卿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我不是在你车上吃粥吗怎么”
话没说完,她已经明白了过来,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那么熟悉的脸孔,此刻偏执的表情却令她感到无比陌生。
“玄卿”她声音在发颤,随她摇曳的眼波飘忽不清,“你在我粥里下了东西”
玄卿看着她,没有否认“是。”
“为什么”她感到崩溃,“你怎么能这么做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玄卿没回答,反问她“薄兰栖救了你,那我们的婚事还作数吗”
谢悠悠愣怔“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玄卿突然激动起来,“我都听到了老爷子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所以,只要薄兰栖醒来,你就会和他在一起,我说的对吗”
“怎么可能”谢悠悠也拔高声音,激动地否认,“我已经答应要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出尔反尔薄爷爷是这么跟我说了,但你没听到我怎么回答的吗我说,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薄兰栖醒过来玄卿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是了解我的,我要是答应当场就点头了”
她的表情告诉他,她没有说话。
可他终究还是敌不过长久以来求而不得的煎熬和失去她的恐惧,玄卿别过头,固执地说“就算你这次没有答应,可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