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就这样停住。
他站在原地,感觉面前横着一条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银河。
谢悠悠根本不知道薄兰栖今天也来了,她知道他对音乐并不感兴趣,况且他那么忙,也不会特意抽出两小时来这种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的场合。
而且他什么时候亲自给人送过花即便是要给长辈道贺,也是安排人订了花帮忙写好祝福语直接送过去。
所以,眼前的这一幕便违和得让她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人。
“薄兰栖”她不确定地喊出他的名字。
“嗯。”他应了声,手里握着那束花,耐着性子等着。
谢棠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也顾不得去管前面那两个互啄的小学鸡,转身就折了回来,把谢悠悠往身后一拉,浑身都竖着刺“感谢薄总百忙中来看悠悠的首次演出,至于这花,您还是收回去吧,太贵重了,我们可受不起。”
薄兰栖没有计较她的无礼,视线越过她,落在谢悠悠脸上,语气平静却不容违逆“我和谢三小姐有些话要说,其他人可否回避一下”
“悠悠还有事要处理。”谢棠臭着脸,“恕我们失陪。”
她说完便把妹妹给拉走,不给这个臭男人丝毫继续伤害她的机会。
谢悠悠还懵着,浑浑噩噩就被二姐给拉走,走开一段路才稍稍回神,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被抛在身后的薄兰栖。
他还站在那里,手里握着那束花,遥遥朝她望来。
心口便是一跳,她咬住下唇,别过了脸。
无论他是不是特意来看她的首次演出,无论他出于什么理由送她花,她都不要再和他有所牵扯
谢棠把她拉到了中庭,路过江屿和迟嘉树身边的时候,谢悠悠还垂着头,像是全然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两个男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暂且放下方才的不愉快,望向站在走廊深处的薄兰栖。
即便宴会上都是名流,可这个男人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却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比拟的,他无需一言一语,无需显露身份,单是站在那儿,就能让人知道,他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这个人是谁
和谢悠悠又是什么关系
疑惑盘旋在心头,让两个男人莫名烦乱。
而那头,在谢悠悠离开后,玄卿才重新动身,走到了薄兰栖的面前。
这是过去六年令他痛苦到只能避开的存在,但如今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结局如何都要认真地追求悠悠那么一次,便压下复杂的情绪,第一次以情敌的身份向他开口
“如果对悠悠无意,那就别再来招惹她。”
“对你、对她都好。”
薄兰栖抬眼,依然是那副冷淡神色,让人瞧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声线也是冷淡的,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力度“谢棠或许有资格这样要求,但你没有。”
他说完这话,也没管玄卿什么表情,朝谢悠悠离开的方向望了眼,转身往与之相反的大门走去。
握着那束花,他一路走出音乐厅。
候着的司机见他出来,忙下来为他拉开车门“薄总,回公司吗”
薄兰栖看着手中那束花,沉默了片刻,说“你先回去。”
“那您”司机请示他的意思。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司机便依言下了班,薄兰栖将后座的车门扣上,回头望了眼音乐厅的大门。
绚丽的装饰灯将星光都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