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了这个想法以后,容越第一次提前回到了家。一进门看到妹妹的笑容,他有一瞬间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吃完晚饭
胡嫂忙帮要替叶清辞收拾碗筷,叶清辞没让她帮忙。胡嫂就在客厅里就坐了一会儿,发现已经快九点了,觉得不好再打扰容祖一家人,就礼貌地和他们告了别。
临终的时候,容卉塞给了胡嫂一瓶药酒,指着她的脚“擦了,就不疼了。”
胡嫂点了点头,鼻子有些酸酸地。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那颗受伤严重的心会在一餐晚饭后被治愈了。原本站在街头的她是打算横穿马路,想要被车撞死,好一了百了地离开这个辜负了她这么多的世界。
她活在这个世界,孑然一身,没有父母,有子女,也没有一个完完整整属于她的家。活了这么久,难道不是做人失败吗
走出了容家的大门,胡嫂望着漆黑无比的夜空,握着手里容卉给的药酒,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决定了,要把之前攒起来的钱去买小公寓。至于继子继女的嫁妆钱老婆本关她什么事情,把他们养大,她就已经很对得起死去的丈夫了。
买好房子,她就彻底搬离那个家。
胡嫂走后,容祖这才回过头来,严肃地对容越说“去趴在沙发那边,我替你擦擦伤口。”
容越先是震惊,再是别别扭扭走到沙发边,趴了上面。
容卉把云南白药喷雾剂交到容祖,指着容越腰边的一大块“爸爸,在这里。”
“好大。”
她走到容越的面前,软软的问“哥哥,你疼吗”
容越摇摇头。腰间的这块乌青他都忘记了怎么来的,只是感觉最近腰这边特别酸,特别疼,原来被撞到了以后有了一块那么大的乌青啊。
叶清辞准备好的冰敷交到容祖的手里,容祖掀起容越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跟窄腰,让小小的容卉立刻用双手遮住了眼睛。
不过,她没有捂得结结实实,通过缝隙偷偷地看了几眼哥哥,发现哥哥朝着她扮了一个鬼脸,就把手给拿开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乌青啊”
腰间,胸部,大腿,手臂,大大小小的乌青一块布满一块。看得叶清辞跟容祖一阵心疼,他们夫妇两人早就知道儿子走这条道路很不容易,可没想到的是一开始就那么不容易。
这就是容越一开始扭扭捏捏,不肯脱衣服的原因,他怕自己掀开衣服后,父母会担心。
冰敷完以后,容祖给儿子喷了喷药,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容越嗯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以后,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他以前觉得家里没什么好的,可当他出去了一圈后,发现原来家才是真正的避风港。一个人累了,伤心了,难受了,只要回到家,就能享受到它的温暖。
拿出本子,容越想了一会儿,要下笔写曲谱的时候,门被人敲了敲。
回头一看,是穿着小兔子睡衣的容卉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她的双手藏在了后面。
容越放下手里的笔,朝着手放容卉过来,把她抱了起来,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干嘛,要哥哥给你讲故事吗”
容卉摇摇头,把藏在手里的一张纸给拿了出来“哥哥,送给你。”
容越打开妹妹递过来的那张纸,原来是一张画,画的是一个简易版的小人拿着吉他在唱歌,周围好多好多人在鼓掌,看得他心里一暖。
“干嘛送我这个”
容卉眨眨眼睛,比了比小手臂“加油”
又用手指了指图画里的小人“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