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此时正值盛夏,骄阳照亮整座城市,港黑高耸的五座大楼之上,天空蔚蓝深邃,点缀着薄云。
蝉鸣声接续不断,庭院里绽放出一片花海,芬芳馥郁,花海外侧立着一座凉亭,亭里坐着几个人。
长谷川光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凛,回来了。”
“我知道。”长谷川凛拉着他步入花海中央的小径,走了几步后突然又道,“叫爸爸。”
长谷川光撇嘴,偷偷做了个鬼脸,低声抱怨一句。
别墅和他记忆中的样子有些出入,显然被住在这里的人重新装点了一番。
几块区域泾渭分明,风格截然不同。
通往主建筑的路上是花海,前往凉亭的路上,主建筑后面的样子逐渐显露。
它和那栋三层小楼之间的区域,从正中央割开,左边是训练场,右边是体育场。
训练场里乱石飞舞,地面坑坑洼洼、高低起伏,场地一角隐约能分辨出两个人影,半透明的弧形防护罩外,并排站着三个人,对场内的战况指指点点。
体育场里有人在打排球,外面也罩上了一圈防护层,场内气氛和谐,防护层有些扎眼,难免给人一种小题大做的感觉。
再往后的位置由于视线阻隔难以看清,长谷川凛略微抬了抬头,尝试一下后便暂且放弃。
快接近凉亭的时候,亭内有人叫了他一声。
收回视线看过去,库洛洛正朝他招手。
“好久不见,”他步入凉亭,打量一圈,语塞片刻后,道,“看起来你们过得不错。”
“打发时间的东西而已。”六道骸笑了两声,一耸肩,推出一张牌去。
库洛洛、黑羽快斗、童磨、六道骸。
四个人在凉亭里凑了一桌。
在打麻将。
库洛洛的手边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水笔,长谷川凛突然福至心灵,去看对面一直低着头看牌的童磨。
彩瞳的青年摇着铁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长谷川凛轻轻叫了他一声。
青年抬起头。
彩色的眼瞳下方,是五彩斑斓的双颊。
左脸上画着一个流着五彩眼泪的捂脸,右脸上涂了一只彩壳的乌龟。
长谷川凛“不好意思,你继续吧。”
他默默转过身去,双肩克制不住地耸动。
童磨把面前的牌一推,唰地一下站起来,忿忿不平地指责他“凛,你一回来就笑我”
长谷川凛掐着手心,从闷笑中挤出四个字“不好意思。”
“啊,这样的话”库洛洛拿起身边的绿色彩笔,“童磨你就算又输了一局吧”
“毕竟是弃权呢。”六道骸端出遗憾至极的语气,脸上带了点幸灾乐祸,“脸颊画满了的话,该额头了吧”
童磨“”
长谷川凛忍俊不禁,彻底笑出了声。
他偏了偏头,余光恰巧瞄到脚边一盆活蹦乱跳的鱼,盆里的水洒了出来,打湿了坐在一旁的人的裤脚。
心下有了点猜测,视线缓缓上移。
黑羽快斗手里捏着张牌,脸颊两侧各有三道极为对称的“胡须”。
黑羽快斗,一只猫,不会抓鱼,甚至怕鱼。
“不许笑”快斗猫伸出爪子,在他袖子上挠了一下,弱弱地威胁。
他抿着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