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的灵力足够的话,或许可以尝试召唤新的式神。”狐之助见他急得打圈,不由摆着尾巴献策。
但那就得看运气了,毕竟结契的符咒不似飞镖指哪打哪儿,召唤出的对象完全随机。若是同时供给灵力的对象过多,阴阳师甚至有灵力枯竭的风险。
晴明给的蓝色符咒足有厚厚一叠,他之前只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只恨不得立刻将可能帮忙的式神全数召唤出来。
无奈他的欧气似乎是在千年的平安京用尽了,召唤一次又一次失败,他只能无奈让一堆对治疗束手无策的式神先回阴阳寮休息。
房间内只剩下一只悬浮的人鱼静静望着他,似是欲言又止。
幸村安定还记得,尼彦是一种传说中会突然出现在海中预言丰收或疫病的妖怪,抑或说是神明,据说供奉他的图像可辟邪除疫。
“您的兄长性命无忧,只是。”尼彦甩着自己的尾巴悬浮着。祂看向自己的阴阳师,顿了顿。
幸村安定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
“后遗症吗他可是、可是想当职业运动员的人”
“我能为您的兄长祈福。”祂手中凝起的水球似占卜的水晶球,“命运是很难被改变的。”但若是您的话,一切尚未可知。
祂默默咽回后半句。太难了这可能性太过缥缈,这几乎要赌上世界意识对于年幼阴阳师莫名的偏爱。
“命运”幸村安定低声复述。他无法理解何为命运。就像他无法理解身为付丧神理当化为灵子的自己,为何还能以人类之身残喘于世。
在神道式微的现在,纵使身为神明,祂们也无法对既定的历史做出改变,尤其是阴阳师的兄长,同样是一位世界意识注视下推动历史的大人物。
祂瘦而细长的手指轻轻落在幸村安定肩上,让他从混乱中终于寻得一丝清醒。
“那么,拜托您了。”
幸村安定忽然被点醒了,他顾不得还未离开的神明,飞速点开时政配置的终端,却再次失落地发现网上万屋仅有一些常见病大病的药物,且百分之八十都是灰色。
在新手指引的时候狐之助就有提过,超出本世界审神者所处时代的技术是不会向该审神者出售的毕竟超前的药物或科技会带来历史上的混乱失序,那将与时间溯行军无异。
他只得仿着刀剑们的极品御守做了一枚送给幸村精市,只说是从神社求来的。
即使无法对症治疗,灵力的温养也多少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本丸最近连日阴云。
时时刻刻等在传送器附近,还要假意遮遮掩掩的加州清光也烦躁极了。
“主公是最近都没有来吗”小天狗这样问着,为了防止高高的木屐发出踢踏声,他索性微微踮起木屐,“真的是大和守殿吗真令人惊讶啊。”
“嘘要叫主公或者宗次郎大人哦。”笑面青江一手松开茶点托盘,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头,“毕竟还是猜测嘛据说是主公的家人生病了。”
缩回脑袋的今剑瘪了瘪嘴,连廊转角处赫然是一串挨挤在一起的小短刀。
会生出这般脑洞大开的猜想,还是多亏了审神者过分热衷手合好歹也是曾共事几年的同僚,不同刀派的刀剑们彼此也多有切磋。对于刀剑之道无比敏感的他们可以感觉出少年的剑里,那份逐渐攒积的非人类的锋锐和似曾相识的剑意。
更不要说加州清光骤然反转的态度,在这帮活成了人精的老刀们看来如同长夜里的灯泡般晃眼。
虽然不知道为何这振大和守安定会以人类的姿态成为他们的审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