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坐到吕布庭床上,而比利两步爬上了权开霁的床,和他并肩坐到一起。
很快,话题又被带起来。
经过这几天相处,比利已经懂了一些日常用语,但深奥一点的他就听不懂了。
权开霁实时给他翻译,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比利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见到家长的小朋友,满是依赖。
“权其实我想跟你说件事的。”比利突然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权开霁随口问道“什么事”
比利叹了口气,磨蹭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我可能要回家了。”
“为什么”权开霁有些惊讶,“你家里人催你了”
“嗯。”比利苦笑了一下,“周导刚才把手机给我,说我家里人都把电话打到他那里了。他们非常不想让我做偶像。”
权开霁皱起眉“你都十七岁了,他们还这么管着你”
不怪权开霁这么想,而是在他的印象里,法国父母的开放程度是很高的,相对的,孩子们的自主权也就多。
比利抱着膝盖缩在床边,一头金发可怜巴巴地垂下,他低声讲述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他出生于一个法国贵族家庭,母亲是堂堂正正的贵族,父亲是金融大亨,他又是家里的独子,从小到大,他就被要求按着一个贵族小孩该有的样子生活。
听话,懂事,风度翩翩,以至于他从小就没有童年,也不知道自己的爱好是什么。
直到他无意中看到任子衿的舞台。
舞台上的任子衿就像是在发光,吸引着他,让他第一次有了脉搏跳动的感觉,也就是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是喜欢舞台的。
这次离家出走到中国参加节目,是他从小到大做过的最叛逆的事情,只是,他连正式的舞台都没上去过,就要离开了。
“我真的,真的很想站到舞台上,我想像金子哥哥那样表演,我也想有人能因为我找到生活的意义。”比利低声抽噎,引得宿舍里其他几人都停下话头,担忧地看过来。
权开霁伸出大手抚上小孩儿的头,缓慢有力地揉了揉,他想开口安慰,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对表演向来就是排斥多于喜欢的,这次来参加节目的目的也不单纯,他不能理解这些朋友们对舞台的热爱,他没办法共情,因为他好像就真的没有什么热爱的东西。
如果非要说有,也只能是三年前的任子衿了。
他想起来,三年前的任子衿就是很热爱表演,热爱舞台的。
每次谈起,任子衿的眼里都像是有光,带着向往、憧憬。
他问过任子衿,为什么这么喜欢却不去做,当时对方只是笑着摇摇头,随口转移了话题。
现在,权开霁突然就很想知道,任子衿当初为什么不去完成梦想,又为什么在三年后的现在,绽放在舞台上
比利哭够了之后觉得自己有些丢人,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用蹩脚的普通话对大家说“布豪意识,卧没是”
柳玉书突然侧过身来抱了他一下,轻声安慰道“乖,没什么过不去的。”
还没等比利感动,就听吕布庭大呼小叫“卧槽卧槽你被啥东西夺舍了妖孽快显出原形”
柳玉书深吸口气,转头对吕布庭中气十足地来了一句“去你二大爷的”
众人都笑出声,刚才那点儿悲伤的气氛早没了。
又聊了一会儿,赵钱孙李就带着比利走了。
比利临走前还扒着门框对权开霁千叮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