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吃饱喝足的雪貂又被宫人抱到了他怀中,他逗了会儿貂,冷不丁听得那边封栾开始抱怨那写折子上来的官员没有脑子,隔一会儿又开始骂骂咧咧,说某些州府的官员属实有病,写上来的公函全是废话。
叶阳觉得,封栾所说的,绝不是他该听见的内容。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知道和前朝政务有关的事情,之前若不是封栾的灵堂威胁,他也不会愿意去什么长州,如今他都已经回了宫,这种事他自然能少掺合就少掺合一些。
叶阳轻轻咳嗽一声,与封栾说“后宫不可干政”
“你在此处,便是干政。”封栾道,“朕看着你,哪还有心”
他笑一声,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反弄得叶阳一身鸡皮疙瘩,多少还带着几分疑惑,反问“什么”
“朕不避你。”封栾认真道,“朕知道你不会害朕。”
他仍是抑不住唇边笑意,将手中的信函又翻了一页,不再言语,叶阳坐在一旁,心情越发复杂。
他的确是累着了,连着赶了几天路,今天中午才回到京城,下午小睡了会儿,晚上又被带去了护国寺,如今终于得了闲暇,封栾不与他说话,他要不了多久便靠着椅子昏昏沉沉睡着了。
他还是睡得很沉,待他再醒来时,他已躺在了御书房内的软榻上,身上盖了厚毯,怀中的雪貂不知所踪,反倒是封栾靠在外侧。
封栾早已经醒了,侧躺着支着身子笑吟吟看他,叶阳先迷迷瞪瞪看向窗外,外头的天好似还没亮,他便知晓封栾当是要起身去上朝了。
也许是封栾爬他床的次数太多,这一回他着实冷静,他还是困,闭上眼问“是要上朝去了”
封栾答“是,朕正要换衣服。”
叶阳“”
叶阳不由想起前几次封栾偷偷爬床时与他说过的话,至少有一回封栾让他帮忙更衣,可他此时浑身酸痛,实在不想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来,又方才睡醒意识混沌,便还只是低声喃喃道“你自己穿衣服吧。”
封栾微微一怔,心中愉悦不免又增几分,一面道“朝服太复杂,朕一人穿不上,绝非是什么不知廉耻。”
叶阳困得头晕,心下一时茫然,不知封栾这句话的含义,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当初说过封栾要宫人伺候穿衣是不知廉耻,他不免睁开眼,果真见康宁领着一众宫人进了屋子,分别为封栾洗漱更衣。
这一屋子声音嘈杂,闹得叶阳实在睡不着,他忍了会儿,实在受不住睁开眼,正见封栾已大致穿戴妥当,正微伸双手,待宫人为他系上腰封。
年轻帝王眉目英挺,身上墨黑云绸锦缎,金线龙纹,深交高领看上去倒还有些帅。
不。
叶阳自动翻身,将身上披着的厚毯拉高了,挡着了自己的脸,想要将脑内的这个古怪想法丢出去。
什么帅,他自己才是最帅的
封栾不知他已彻底清醒了,见他拉高毯子,还以为他想要再睡,便抬了抬手,令宫人放轻声音。
反正他已穿好了衣服,他不急早膳,绕出屏风走到了外头去。
沈少珩正在外求见,封栾特意出了御书房与他说话,可早上宫中实在安静,那些宫人担心吵醒云侍君而不敢言语,封栾与沈少珩说的话,叶阳还是隐隐听得了一些。
他们在说楚怜。
封栾似乎让沈少珩派御隐卫盯住了楚怜,令他汇报楚怜每日的行踪举动,他显然在忌惮或是怀疑楚怜,也是,若楚和谦和靖淮郡王有联系,而太后又被人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