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及此言,忍不了柳眉微黛,隐有不屑,未等封栾回答,便又接着往下说道“前些时日我以墨侯为名,结识了玉上笙,他交游甚广,识得不少王公贵族,我也因此知道了不少宫中无从知晓的事。”
封栾稍有迟疑,仍是往下追问“什么事”
“皇上,您该好好睁眼看一看。”明砚轻声低语,却是字字恳切,“朝中欺上瞒下,上下相蒙者不在少数,魏时今日所为与他们相比,也不过是些小事。”
封栾默然。
他一向自诩明君,前些时日见探花上疏,得知民间对他颇有怨怼,他已是有些愠怒了,而今不想他未察事之广,远超他的想象,魏时为靖淮郡王妃之父,兵马司副指挥不过是虚职,并无多少实权,他尚且能领着兵马司内的官军去给一个戏子看场,那朝中其余人又如何
只怕欺君罔上已成惯例,封栾一想如此,心中怒意更甚,越发觉得额角抽痛,显是又犯了老毛病。
可他已顾不上头疼,沈少珩与康宁就在门外,他令沈少珩命暗卫暗中彻查,又叫康宁传旨,着令靖淮郡王明日入宫相见,好好与他说一说这魏副指挥的事。
叶阳正同明砚坐在一旁,一同看封栾处理此事。这事早已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不想了解也不会去多嘴,反而转头心怀崇拜看着明砚,小声询问“你真写了那么多戏本子”
明砚支着下巴点头,道“谁让宫里这么无聊不过此事并无多少人知晓”
叶阳对她的高产竖起拇指以示称赞,一面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明砚眨了眨眼,又小声与他说“近来我在写一出戏,待戏成,我再送你与皇上一张戏票”
叶阳吓得匆匆摆手,语无伦次道“不不不了,皇上那么忙,我想他应当是没空的。”
明砚却与他笑,道“若是与你同去,我想皇上还是能抽出空闲来的。”
叶阳“”
他只能想法子绕开这话题,挑了个也许能让明砚长篇大论的问题,道“下一出戏写的是什么啊”
明砚对他意味深长一笑,并不作答。
叶阳不由便想,新戏未成,明砚也许不想多说,他识趣不再多问,转头便听封栾唤他,似是已将一切事情处理完毕了,而今神色略显疲惫,与他道“回去吧,朕今夜歇在你处。”
叶阳“是。”
他不敢拒绝,随封栾从明砚处告辞离开。
待回到自己宫中,叶阳心中忐忑不安,想着自己在马车上脱裤子自证的誓言,简直恨不得狠狠甩上自己一巴掌。
让你胡乱说话,现在后悔了吧
封栾也不知是不曾注意到叶阳的紧张,还是刻意视若不见与叶阳玩笑,今日出宫一日,早上的折子还有大半不曾看过,他此时虽心烦,却也仍是要将那奏折看完的,于是挑灯到了深夜,见叶阳战战兢兢捧了本书册坐在一旁,倒也未曾入眠,封栾方缓和了些心情,故意与叶阳道“你宫中那软榻着实太硬,朕这几日睡得腰酸背痛”
叶阳已经站起了身,木然道“我臣去令人再加几层毯子。”
他显然是紧张过了头,那副模样,好似连腿脚脊背都是僵硬的,封栾不由失笑,倒还是婉转与他说“朕今日想睡床。”
叶阳一时紧张。
他不敢半句争执,不住对封栾点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便看着封栾头顶的好感度噌噌噌往上涨。
「封栾好感度1111封栾当前好感度61」
叶阳“”
不行,他必须避过此劫。
叶阳回头去搬自己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