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比赵案强。
她和赵案、王汝南、唐直四人沉默的等在外面,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的说话声。王汝南常年习武,看上去干巴巴一个小老头其实身体极好,他耳力很强。
所以沈游可以看见伴随着里面的说话声,王汝南的脸色仿佛打翻了颜料盘。
沈游饶有兴趣的继续观察,王汝南对人的目光极为敏感,当即嫌恶的看了沈游一眼。
王汝南是极真性情的人物,他对于沈游刺激齐桓一事深感不满,绝不肯给她一个好脸色。
“若不是我激了他,齐桓只怕自觉了无遗憾,可以含笑九泉了。”
“那你也不能说的如此直白”
对于赵案而言,感情与理智根本就是两回事。他不是不知道沈游靠着激将法吊住了齐桓的一口气。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极为不满。
沈游无所谓,她又不是人民币,人人都喜欢。况且齐桓这般算计她,她没气死齐桓都叫宽容大度了。
比之赵案的好感,沈游对于另一个人更感兴趣。
“唐先生,敢问您家住何方”
能被心学请来的大夫,医学水平必定相当不错,在古代这种得个风寒都能死人的情况下,多认识一两个大夫高水平的总是好的。
“小娘子客气了”,唐直拱手一礼。
沈游倒也不惊讶,她的伪装算不上天衣无缝。对于大夫而言,男女的体态差异其实是很大的,多多观察就能够大致分辨。
“老夫原是闽地一乡野大夫,并不定居金陵。待到此间事了,尚需返回闽地。”
“唐先生谦虚了”,赵案在礼节上是极少出错的,“唐先生是闽地著名的杏林圣手,此次多谢先生救命,只是不知道齐兄的病”
唐直摸了摸胡须,“难说啊。他的病是因思虑过度而引起的身体疲乏,少年时不注意留下了病根,年纪一大潜藏的病根都被引了出来,五脏六腑都开始衰竭。老夫原本开的药材全是温补之药,可这样的药物仅仅能够延缓衰竭速度,根本无法治愈。”
“唐先生是否还有别的法子”,王汝南急急忙忙问道。
“有”,唐直沉默了一会儿,“下一剂虎狼之药逼出其体内生机”。
沈游懂了,这是要破而后立的意思。
赵案皱眉道,“这药可有别的害处”
唐直为难道,“若是病人挺不过去,就”
赵案与王汝南顿时面沉似水。原本温补药物养着还能够续命一两个月,可要是用了猛药,病人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就去了。
用温药,就是慢慢等死;用猛药,极大可能性迅速暴毙。
怪不得齐桓怎么也不肯治,他怕自己用了猛药就看不到税改计划成功的那一日了。
沈游正想着呢,却见周恪出来了。
他应当是已经梳洗过了,整个人与之前别无二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游总感觉周恪现在整个人处在一种极低落的状态。。
周恪看了看四人,沙哑着嗓音说,“先生已经答应用药了”。
赵案、王汝南神色复杂,谁都不知道与天争命的结果如何。
“劳烦唐先生了”,周恪一揖到底。
唐直叹了口气,“自当尽力而为,只是若,万望诸位节哀。”
“待我将他的身体再调理一番,届时在用药”,唐直叹了口气,“他如今不再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