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做过的事,自然是不会的。
每一天每一天的清晨,迷迷糊糊的醒来后,与残留的睡意惺忪做着斗争,直到面部被沾着温热的水的毛巾擦过,才彻底清醒。
然后就会发现,在刚刚放空大脑的时候,不论是头发还是足袋木屐,一切都已经打理好。
弥弥需要做的,只是选择今天究竟是穿打褂还是二尺袖,或者披着羽织先解决早饭的问题再继续纠结改怎么选择。
而拉开门,目光会正对上热气腾腾的早饭。
因为弥弥早上向来不喜生冷,所以早饭一向是味增汤,或者粥类的东西,偶尔也会有刚蒸好的米饭。
善逸会坐在那等她。
吃完早饭后,出门呼吸新鲜空气。
院子里是善逸前一天洗干净晾晒好的衣物,在风里徐徐扬扬。
她坐在树下的垫布上,摊开矮木几上的纸。
写字,画画,两个人一起做一些从报纸社那里接来的翻译工作。
善逸偶尔遇到一些不认得的生词,会开口问。大体来说,两个人都是安静的。
他们家一直都是使用肥皂,买的纸笔也是弥弥喜欢的制式,新奇的东西一样不缺。
至于洗衣做饭和田地里的工作,一直都是善逸在忙,所以她从最开始,就没有融入过这个时代。
当然,小早川弥弥是憧憬着大正时代的。
倒不如说,霓虹人少有不喜爱大正的存在。
大正浪漫,大正风雅。
黄金一般的十五年,波平浪静没有战争,人们安居乐业,思想向着开明一路高歌。
文豪,咖啡店。
华族的绅士在舞池里蹁跹,女学生的二尺袖和西洋靴。
火车,电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但是,直到真正活在这个时代后才会发现。一瓶柔软剂,一台烘干机就足以让这些爱意和憧憬溃不成军。
她到底还是舍不得平成令和的那些轻松便利的机器,认知里非常便宜的肥皂和纸笔。
温水煮青蛙一样,柔软又强势的,被日益侵占的生活。
过于舒适的生活,让弥弥以为,自己还在那些属于平成时代的便利里,真实的存在着。
实际上那些不方便,那些辛苦,只是有人为她背负了而已。所以她才可以一直活的这么轻松又潇洒,蔑视现实的艰辛。
“我不吃药。”
烧的有些糊涂的弥弥,偏过嘴,拒绝了那勺苦腥的汤药。
“弥弥乖乖。”早夏用勺子搅了搅深褐色的药汁,“吃完药会有糖哦。是山吹婆婆托小枣带给你的,你生病了,大家都很担心。”
早夏一边柔声劝说,一边摘下弥弥额头上被体温滚的有些发热的手帕。她用木盆里的清水重新浸透手帕,折叠好后,重新将这份冰凉放在弥弥的额头上。
正在发烧的少女,咕咕噜噜的说着胡话。
有些早夏听得清,有些听不清,其中有些话能听懂,有些不能。
“抛瓦”
“哈哈哈,无可奈何。”
“如梦似幻”
“天魔轰临哈哈哈――小别致长得真东西”
忍无可忍的早夏一把捂住了弥弥哒哒哒不停的嘴,一阵唔唔的挣扎后,生病的少女终于重归安静。
如果弥弥没有生病,头脑清醒的话,她会把苦涩的药一口闷下去。
她会摸摸早夏的发顶,让早夏把小枣叫来,她会逗得那个年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