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五红的哭声一下就哽住了,泪水挂在她的脸上,刚才许多的不愉快一下都忘了,只想着若是她现在跑,可以跑去哪里。
她也太丢脸了吧
可是她跑了又有什么用呢,张初平已经看见她了,看见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已经听见她了,听见她嗷嗷的声音,和杀猪似的。
这一下姚五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伤心,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这是张初平常来的地方。
她就这么的和张初平撞了一个正着。
哪怕她现在收住了眼泪,可是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姚五红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要不要什么都不管,直接起身掉头走掉。
张初平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张初平伸手递给了她一张手帕,手帕一看就是新的没用多久的手帕,不像姚五红自己的,用的太久都快洗不出来了。
张初平的手帕上还有着淡淡的香味,只是递到眼跟前,姚五红就闻到了。
这是香皂的味道,姚五红自己没有买过香皂,就是用肥皂她都舍不得。
不过她宿舍的钱宁就是用这种香皂,有着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儿,好闻的很。
这样干净又清香的手帕,姚五红不想接。
张初平却把手帕递到了姚五红手里,然后伸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干草编好的蒲团,放在树下,坐在了姚五红身边。
姚五红把身子往另一边挪了一挪,然后有些不自在的说“多谢你的手帕,我用了之后会洗干净再还给你的。”
张初平本想说她用了就不必再还了,他的手帕有不少,他妈每个季度给他寄一条,根本用不完。
但是又怕姚五红觉得他这是在嫌弃她,还是点点头,说“没事,我还有别的手帕,你也不用着急着还给我。”
姚五红拿手帕擦了擦脸,低低的应了一声。
张初平也扭头看着姚五红,见她虽擦了眼泪,眼睛还是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红的。
她的眼睛很大很圆,长长的睫毛蒲扇着,她咬着唇,就是不说,张初平也觉得能让她露出这幅神情,一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他也忍不住问她“你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难事了”
张初平这么一问,姚五红的眼泪就又下来了。
她平日里一直都是个很坚强的人,她的性格很要强,至少在她记忆里,从她小时候到现在,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是她不爱哭,不是她心态好,是她就是哭,又能找着谁哭呢。
就是在家里,那么多人,能听着她哭的又有几个,就是听了,干巴巴的安慰她几句,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自己一个人躲着哭,那更可怜了,所以姚五红寻常总是不想哭的。
她也常常有委屈,就像昨天,李老师和她说就算她成绩好,就算她品德好,她也没有上一中的资格。
她心里委屈么,自然很委屈,只是她从小到大受的委屈太多了,反而不那么容易委屈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她就是大哭一场,大闹一场,难道学校就会把一中的名额给她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这样的事情她只能接受。
没有谁会关心她怎么想,她也不会和别人去说自己是怎么想的。
只是现在张初平这么一问,姚五红正处在悲伤的情绪中,张初平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她所有沉积的委屈一下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