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采被她的手下一直看着,就关在不远处。
她不愿意祁妘初再惦记着这个女人了,最后再见一面也无所谓。
自那天后,祁妘初很少理她,却又不曾反抗过她。几乎到了秦攸宁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的程度,但从不主动开口。
一别六年后的人沉静了许多,不似记忆中的肆意张扬。
秦攸宁看得见她眉宇间的冷意和面对她时淡淡的厌倦,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让还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秦攸宁清醒过来。
是了,谁会喜欢毁了自己十数年心血又强迫自己、要挟自己的人呢
能安静地呆在她身边恐怕都是顾虑着被她抓起来的辛若采吧。
秦攸宁心下苦涩。
她无法诉说自己遭受的不平和痛苦,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相信。
倘若祁妘初此时还有上一世的记忆,她还是上辈子那个无情狠毒的帝王。
那秦攸宁或许都不会像现在这般进退不能。
可是她没有。
如今的祁妘初只是一个被她一直伤害的无辜人而已,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可以理所当然地厌恶痛恨这个一直逼迫她的人。
秦攸宁就是想和她在一起,甚至于开始后悔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如若她能放下前世的恩怨,不曾想过去报复。
那她是否能和祁妘初幸福和美地度过这一生,而非如今这般惨淡模样。
她忍不住地发问,最终只能苦笑。
有谁能在十二年滋长起来的恨意中保持理智,再次毫无犹豫地接受那个伤她至深的人
秦攸宁无错,这一世的祁妘初也无错。
错就错在命运弄人,前世果,今生还。
恩怨纠缠,息息不止。
祁妘初走进牢中时便看见了那个被锁链锁起来的小姑娘,身上衣物完好,也没有伤痕。
看来秦攸宁并未对她做什么。
小姑娘在看见她时眼睛猛然亮起来了,但是目光瞥到了她的脖颈处露出来的肌肤时,整张脸都阴沉下去了,眸中染上了浓浓的杀意。
祁妘初一顿,抬手拢了拢衣襟,掩住了些斑驳的痕迹。
自从落到了秦攸宁手中,她便没怎么下过床了。
啧。
六年一别,秦女君的变化着实让她惊讶。
她还要夸她技术好呢。
正常人若是被如此对待,早就怒发冲冠、冷眼相对了。
但祁妘初没有。
对付秦攸宁这种人,基于她的人设上,能给她最大伤害的。
不是打她骂她。
无视她就行了。
秦攸宁想要祁妘初的身子,想要和她缠绵,想要把祁妘初锁在身边陪着她。
可以。
但是怎么陪,却是祁妘初自己的选择。
她选择冷暴力。
被刺得心尖疼,却又不肯放手。
纵然血肉模糊,也要偏执到底。
这就是秦攸宁现在的状态。
这种人祁妘初从前也见得多了,却怎么也不懂他们的脑回路。
爱情、陪伴,就真的这样重要吗
可笑又可怜。
祁妘初慢慢走近了这个被锁着坐在地上的小姑娘,不顾牢中肮脏、裙角染尘,蹲下来了,抬手轻抚她的脸庞。
她身后是秦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