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抱着她,隔着自己身上的衣裳,都能感受到身上人的热度,霍青钟如今未着寸缕,身上的每一寸沟壑她都能感知到,脑子里的念头似乎不能想,一想就越发不可收拾。
她调开思绪,努力平复气息,忽然开口问“陛下怎么又出宫了身旁没人跟着么”
霍青钟这会稍稍觉得身子舒坦多了,可似乎又有一阵一阵的热浪涌上来,到最后都分不清到底是药物的作用,还是身旁人的因素。
霍青钟定下心来,可手上依旧不敢放松,紧紧将沈蕴抱住,两人贴的一丝缝都无。
“是朕自己偷偷出来的,”她轻声说道,“阿蕴不进宫来看朕,朕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你了。”
沈蕴轻轻勾起唇角,她说得很委屈,明明是她自己偷偷跑出宫犯了错,却说得好像是她不对,她没有进宫,反倒成了她的错。
这一回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说她,大约也是吃了苦头,真的知道怕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跑出来也是为了来看她,终究还是软下了心,柔声说道“不管怎么样,身旁都要有人跟着,下回不能自己单独出来了,知道吗”
霍青钟趴在她的肩头,两手对扣抱住她的脖颈,垂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鼻头忽然酸了酸。从来没有人这样贴心地关心过她,她从小没有娘亲,因为又是女扮男装,整日待在一块儿的只有那些师兄弟们,因为怕暴露,所以从来没有人这样贴近地宽慰她,即便是自己犯了错,还细声细语地和她说话,心里突然酸楚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至鼻尖,她吸了下鼻子,囔声应她“嗯,我记得了。”
沈蕴听出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忽然着急起来,忙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霍青钟又吸了吸鼻子,说“没有,已经好多了。”
“那怎么哭了”沈蕴轻声问。
“我就是觉得,阿蕴对我太好了”说完就忍不住了,泪眼流地肆意,嚎啕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呜咽,“阿蕴,你真好”
沈蕴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轻哄道“别哭了,别哭了,身子才好些,哭坏了可怎么办”
霍青钟抽噎了两下,悻悻止住了眼泪,含糊地嗯了声,想起白日那个害她的老鸨,突然重重地恨声道“该死的老鸨,居然敢害我,等我回去要把她关起来,发配到西疆去开垦荒地,永远都不许回来。”
沈蕴轻笑,她大约还是善良,即便是这样,也从没有想过要杀人,忽然想起刚刚她那一剑,那赵闻,应当是毙命了。
“陛下不用出面,此事不应当声张,就全交给我来办吧。”沈蕴轻声说道。
霍青钟没有反对,轻嗯了声,又问“阿蕴为什么也在怡红院”
沈蕴愣了下,她当时从窗户闯进去的时候,霍青钟已经昏迷了,所以她并不知情当时发生了何事,更连赵闻是谁都不知道。她私心里不想霍青钟知道她的事情,因此就随意编了个谎,说“陛下掉了样东西在怡红楼,我无意拾到的。”
霍青钟狐疑地问了句“是什么东西”
“一块帕子,上面绣着龙纹的。”沈蕴刚才替她脱衣裳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那块帕子,因此随意说道。
霍青钟想了想,哦了声没有说什么。
两人在池子里约莫泡了有大半天,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霍青钟已经趴在沈蕴肩上睡着了,连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听见。
沈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