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前想必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怕吓到林鸢他们,尽量把自己不成形的半边身体往外,用稍微还算得上完整却也已经扭曲不少的一边对着他们。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林鸢说道,“我这个人不爱管闲事,但是看在你刚才心存好意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个忙。”
这话让旁边的叶檀之眉梢微微一动,莫名想起昨天她昨天提醒自己七月半少出门的话,难道当时是看到二十万的份上。
说不出理由,叶檀之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猜错。
老太太茫然地看着林鸢“帮我个忙”
“你之所以死后没有消散,也没有投胎,是因为你执念太深,被束缚在这栋楼里。”林鸢这算是回答老太太刚才的问题,“这里有什么是你牵挂的,或许我可以帮帮你。”
“有什么是我挂念的”
老太太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那张摔得破破烂烂的脸上露出痛苦和悲戚的表情,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地哭起来。
“我在等我的儿子”
她哽咽地说道,瘦弱且佝偻的身躯因为哭泣不住地颤抖着,声音中夹着莫大的悲哀“我想等他回来可是家没有了,家没有了啊”
老太太哭的撕心裂肺的,她已经死了,鬼魂是没有人的眼泪的,能流出来的只有殷红的血泪,混杂着她脸上血肉模糊的组织,在一旁的蓝色鬼火的衬托下,其恐怖状态也不比刚才的恶鬼好多少。
可是她哭得太揪心了,那种难以言喻的绝望和无力从她悲戚的哭声中传达出来,连一向铁石心肠的林鸢都有点点动容。
她说她想等儿子回来。
“你儿子去哪了”林鸢问。
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声音嘶哑又断断续续地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老太太死前已经八十八岁了,她一辈子住在那个叫“庆州坪”的老城区,也就是现在这栋商业大楼的前身。
庆州坪曾经也被称为贫民区,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生活在基层的走夫贩卒,这里和繁华的中心区仿佛是两个世界,一个入目皆是繁荣兴旺,一个放眼皆是穷困潦倒。
老太太快四十岁才生的儿子,她和丈夫都不是有文化的人,翻字典给儿子取了个名字叫“林忠”,小名阿忠,希望他能做个忠诚无私的人。
阿忠十五岁初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在继续读书,在老城区的一家电动车修理店当学徒,赚不到什么钱,但是能学个手艺。
老太太不指望他能发财,也不指望他以后能给自己养老,只盼着他学点手艺,以后娶个媳妇一起过日子,不愁吃穿就好。
阿忠年纪小,但是心思活络,在修理店认识了不少人,第二年便在提出要跟着朋友去g市进厂打工。
老太太和丈夫起初并不同意,对她来说阿忠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去到另一个不认识的城市,谁又能保证他的安全呢在她看来,在家里安安分分地学门手艺,以后做个师傅总比千里迢迢跑出做流水线要好。
可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阿忠陈她和丈夫出门帮人做工的时候,偷偷留了封信就离开了家。
两人晚上回来之后看到儿子留下来的信又气又急,当即追去了车站。
可是离儿子离开已经过去了快一天,开车子又及走了一班又一班,忙忙人海他们又能去哪里找人
好在儿子到了g市那边就可以打了电话回来报平安,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赚大钱回来孝顺他们,要买新的房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