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后面还有。”
黑无常照着册子念道“但念在其戴罪立功,可留住性命,愿其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张强长松一口气,跪下来,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
袁悠悠的情绪稍有好转,对黑无常说道“没想到地府对每个人安排得这么细致。”
黑无常轻哼一声,“都跟你说过我们地府的工作是很忙的,早几千年前,当时的冥主大人就立过规矩,好人善终,恶人受惩,善恶大小,都要有其归途。”
袁悠悠干笑两声“原来地府是一个这么正能量的地方。”
黑无常不耐烦地对张强说“好了,既然你的死期未到,以后做个好人。”
“是是是鬼差大人,我以后一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张强激动地磕了好几个头。
黑无常袖子一挥,张强便随风消失。
袁悠悠问道“刚刚这里有许多亡魂。”
黑无常仿佛从这一句简短的话中,就猜出对方想问什么,说道“她们各自有自己新的命格,必定百岁无忧。”
袁悠悠温笑道“谢谢。”
黑无常盯着袁悠悠,半晌,留下句“过盈则亏。”便踏着风离开。
袁悠悠皱起眉头,难得这个像师父的鬼差这么正经地说话,只是,这是什么意思
钱警官回到警局没多久,就接到袁悠悠的电话,水都没喝一口,又赶到那家饭馆。
看到墙里封存着干尸,他这个干了多年刑警的人都有些心惊,连夜叫人过来勘测现场,在不破坏承重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将墙体砸开。
其中,有许多几乎与墙融为一体,为了能完整地将尸骨保留下来,还联系了市里最顶尖的技术专家。
钱警官眼角有些湿润,对袁悠悠说“要不是你,这些伟大的人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我替国家谢谢你。”
袁悠悠静静看着残破不堪的墙面,眼中是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情绪。
弱水观。
要是放任这样危险的组织存在,那这些英烈拼死守护的人民,不知道会遭遇什么灾难。
如果说之前是被祖师爷威逼利诱推着往前走,那么现在,她已然停不下来了。
夜色浓重,万物沉寂。
肖沉砚眉头紧锁,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许久,终于从梦中挣扎出来。
肖沉砚坐起来,胸口起伏剧烈,蚕丝睡衣贴在身上,描摹出精瘦的轮廓。
又不记得梦的内容。
肖沉砚摸索着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带着清爽香气的睡衣。这条路他已经走得很熟,即便看不见,也不会撞到东西。
自从眼睛看不见,他就时常做噩梦,却从来记不起梦的内容。
又好像,不是噩梦,而是一个十分悲伤的梦。
花洒中喷出淅淅沥沥的水柱,浴室蒸腾起白色的雾气。
肖沉砚闭着眼睛站在水中,水珠顺着睫毛滑落,堪比一个绝美的电影镜头。
“小郎君。”
浴室里,出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肖沉砚耳朵动了动,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小郎君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你不理人家,人家会难过的。”是个酥媚的女声。
肖沉砚继续若无其事地拿起沐浴液打出泡沫,冲净,关水。
没有一丝一毫慌乱。
“小郎君,我知道你看不见,但是你摸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