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剧痛和刺骨的冷哪个更加难以承受。
雨水滴滴答答,窗外好像有汽车鸣笛的声音。顶着刺目的光线和甜腻腻的熏香,她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又好像是因为这股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而直接昏了过去。
在梦里,她只觉得周身一会儿全身发冷一会儿又变得滚烫。
那股经久不灭的剧痛化为了一种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的痉挛和抽搐,她闷哼出声,痛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却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简直就是一条搁浅已久、奄奄一息的鱼。
迷迷糊糊中,那些电灯发出的刺目人造光一点点地熄灭,唯独只剩下床头的壁灯还在散发着温柔的暖黄色光晕。
光晕描摹出一个沉默的影子。
潮湿黏腻的汗水被仔仔细细地擦干,散乱地黏在脸颊的乱发被一点点捋到耳后,淤血的手掌里突然传来冰冰的凉意。
她一会儿冰冷起来,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温热包裹上来,她一会儿全身滚烫,那股温热又立马变成了轻轻的冰凉,剧痛袭来,立刻就有滚烫的毛巾带着一股浓郁的药味按在太阳穴和后脑勺。
半梦半醒之间,薇拉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尾,伸手按捏她痉挛的小腿。
好像生怕她生气那样,他替她按捏之前还特意先用毛巾裹住了她的双腿。
她的痉挛一直都在发作,他也一直没有停下来。
薇拉动了动嘴唇,她沙哑而艰难地说
“不要你。”
“好,不要我。”
那个人回答。
“我不疼。”
“我知道,是我疼。”
“我不是病人。”
“我知道,患病的是我。”
疼痛好像减缓了一点,痉挛的刺痛不再,被汗水捂得潮湿不堪的被子好像换了一床,那股甜腻腻的熏香味道消失无踪。
薇拉闭上了眼睛。
浓浓的睡意涌上来,她一头重重地栽进枕头里,咕哝不清地说
“我讨厌你。”
“我知道。”
隐约之间,男人好像轻笑了一声。
“我不介意你讨厌我,你也不要阻止我爱你,好不好”
窗外的太阳升起又落下,落雨反反复复,她病了多久,那个人就床边守了多久。
可是当薇拉重新醒来的时候,那个坐在床头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乍雨初晴,照进房间里的阳光有些刺眼薇拉突然发觉自己的视觉恢复了一点,她的视线在屋子里逡巡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个奢华浮夸的房间在阳光和隐约可现的浮尘中变得黯淡无光,唯独桌前被新放置上的郁金花在光芒中怒放,床头柜上摆着的茶壶温度刚好,她抬起手,掌心的红肿早就消散无踪了。
床褥的确是被换过,她的脚上套着暖呼呼的毛绒袜这间屋子里的四处都带着那个人的影子,可是他却不在这里。
因为她已经让他“滚出去”了。
薇拉挪动着酸涩的身体,推开门走出去才发现克拉克的确不在这间房子里。
餐厅里摆着一份早餐,小厨房里温着牛奶,薇拉拿起餐盘边的纸条,才知道那人是为了推掉行程而代替她前去和约好的富翁大亨去一一致歉了。
按照那群人的难缠程度,克拉克估计得凌晨才回来了。
早餐是薇拉很喜欢的清淡沙拉,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