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和韩美人正在挑着新衣服看,雀儿就和她道“今年主子若是能在国宴上讨个好彩头,说不定能升个位分比过隔壁去。”
“她都那样了,我不升位分也比她强。”韩美人清冷的笑,“瞧着吧,她生孩子的时候谁会去看她一眼,都觉得晦气呢。”
这话,着实不假。
这次国宴甚至都没留秦婕妤的位置,内务府说是置不下了,让人待在长春宫安心养胎,确实这些日子里秦婕妤哪都没去。
也不知是内务府贴心还是怎的,就这么让全后宫知道了这个笑话,好几日秦婕妤的人都不敢出宫门。
紧着国宴那天,宫里热热闹闹的,唯独长春宫里头另一头冷冷清清,秦婕妤拖着厚重的身子到了门槛前,外面便是两个小宫女的声音。
“你让张公公做的那事怎么样了可有眉目”
“别提了他一听我想从长春宫换的别的地,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非要我加钱才肯做,别的冷地方的妃子,加两个钱最差也是被分配到庆丰司,打理些马匹的脏活。我倒好,要加钱便罢了,还让我去浣衣局”
“怎的这样以前我们主子好的时候,巴不得什么事都贴着膝盖伺候好,现在”
“你也不看看现在秦婕妤什么处境,咱们去领月例的时候受了多少气糟了她的连累现在连出门都要低着头从人家里钻,她自己作践缩头缩脑便罢了,非得带上我们这群没权没势的奴婢给她遮风挡雨,凭什么东西”
“你可小点声吧,主子就在里边”
“滚”
秦婕妤气的眼眶都红了,这一声叫的响彻天际,把两个奴才喊的心凉了半截,再怎么说也是心里怕的,跪下身来惶恐叫主子饶命。
秦婕妤那会听,她心里气的都泛了黑,拿起旁边的扫帚,拖着半大的身子两步下了阶梯,抬起时狠狠的往两个人身上扫。
那细竹编成的扫帚本就扎人的很,落在两人身上刷出了一条条的血迹,她下手又狠,两个奴婢被打的身上发烂,疼的在地下打滚,满嘴惨叫。
“贱婢贱婢贱婢”她发疯似的喊。
秦婕妤挥舞着扫帚,那阵仗似乎是要把两人活活抽死,一下下都打在两人致命的地方,打得两人衣裳撕裂,满面抽痕。
一旁的宫人都惊呆了,秦婕妤又怀重孕,一时间谁都不敢上前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直到苏塘跑了过去,一把抓住秦婕妤挥舞的竹竿把手,手被重重的的打了一下,震的她手心发麻,火辣辣的疼。
秦婕妤这才停了下来,瞪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再侧目看苏塘,那眼白处满都是血丝,看上去有些可怖渗人,这人完全没了之前温温柔柔娇柔可人的样子,倒变成了像是地下爬出来的女鬼,吸食人血,吞人魂魄。
这些天压在心里的那些恐慌、害怕、焦虑,怨恨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此刻也毫不收敛。
“主子息怒,当心肚子里的皇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就真的再难挽回了。”苏塘也满眼泪痕,苦口婆心又撕心裂肺的道“主子,您理智一点。”
这句话带着沙哑的窒息感,一瞬间喊出来的时候让秦婕妤全身都发颤,她终于是受不住了,忍不住哭起来,倒在苏塘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等到人哭的没了力气,苏塘才把人扶了回去。
秦婕妤坐在美人榻上,再没了以前那股娇软的劲儿,眼睛都是暗的,活像是老了好几岁。
她说“我要去国宴。”
边上的秋梨愣了一下,这不是去丢脸吗
苏塘倒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