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加刺痛了陈云。
她深深地觉得,女儿和她没用的丈夫一样,让人讨厌。
也就是一瞬间,她把手里的杯子,狠狠地向初音砸去。
搪瓷杯子“砰”地撞过初音的额头后,“咣当”一下滚到了水泥地上,发出巨大的回响,杯子里的水不烫,湿漉漉地洒了初音一身。
张林听到动静,出来看初音沉默地站在那里,身上脸上都是水,到底有些心疼“你又发什么疯,孩子这么大了,你已经骂了一个晚上了,怎么还能打她”
这句话,引来了更加剧烈的争吵。
陈云像疯了一样叫着,眼睛瞪又圆又大。
两人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部都翻出来,激烈对骂。
接着桌上放着东西也被扔到了地上,“我进你们老张家的门,就在受苦,你自己算算你病了多少年了,这个家是谁替你撑起来的”
张林摔了门出去。
陈云的骂声终于变成了抢地的哭声。
初音团在手心里,站在墙边,始终一言不发,身体却禁不住在发抖。
半晌,她终于平静下来,找了扫把进来,把地上碎掉的东西扫走,还能用的东西整理起来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星期天下午,初音照常收拾了东西去学校。
陈云看她走,一言不发,不看她,也不理她。
张林指了指她的额头问“还痛不痛”
初音摇了摇头。
她早上起来,在镜子里看到了,额角紫了一大块的。
傍晚的学校门口,小商小贩挤挤挨挨地排着,返校的学生成群地挤在那些小摊前买吃的。
为了不招眼,初音松了辫子,将那块伤盖了盖。
到了门口,太挤了,车子不好骑了,初音下车推着。
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初音抬眼,见是她的同班同学王然。
初音平时的话不多,班级里和她熟悉的男同学少之又少,这个王然其实也没说过几句话。
唯一的交集是有次课他被体育老师罚10圈,初音去计数的时候故意放了水。
这会儿,少年已经走到了初音面前,神色有些拘谨“你你才来啊”
初音停了步子,点了下头。
少年挠了挠头,问“你吃饭了吗”
初音又点了下头。
眼前的少年仿佛把自己能想到的话全说了,也没有一句话能激起初音的谈话欲,他变得有点急。
初音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声儿,她便打算把车推了往里走。
少年的耳根已经红了个透
“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下一秒,初音怀里忽然被他塞进了个粉红色信封
“我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