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睁开双眼,姜白芷侧躺在身边,右手虚虚搭在自己的腰上,唇角露出笑意。戚半夏没有下意识推开,就像许多个清晨醒来那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细长的睫毛,慢慢数起来。
直到竹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戚半夏连忙把声音止住,看屏幕,是杨蕴打来的。
她睡在里侧,好不容易轻手轻脚翻过姜白芷下床,穿上拖鞋。睡在外侧的人依旧不可避免地颤了颤眼皮,微微睁开。
“吵醒你了,我接个电话。”
“嗯。”姜白芷还在朦胧的状态,轻轻地嗯了一声。
杨蕴告诉她热搜已经压下来,但难免还有一些不好听的声音,建议她尽量减少上网,省得看着心里难受。戚半夏应了,那边又道,“还得感谢姜医生,节目组说她昨晚半夜注册微博帮你澄清。”
“什么澄清”
“你不知道吗”杨蕴原以为是戚半夏退步,请姜白芷帮忙。但听到对方的反应,她笑着说,“这样看来,姜医生人还不错。”
戚半夏抬眸看了看跪坐在床畔正在若无其事绑头发的姜白芷,平淡的语气道“是还不错。”
接下来,杨蕴和她沟通下个礼拜的工作,姜白芷去洗漱。挂断电话的时候,浴室的人才慢悠悠出来。
看上去眉目不算舒展。
戚半夏能感觉出她的异样,比如有一次野外宿营,两天没洗澡,那别扭的模样,于是问“怎么了”
对方怯怯道“昨天没洗头。”
果然
“帮姜医生洗头有什么好处”戚半夏玩笑道,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姜白芷嗓音压得极低,嘟着嘴,满脸委屈的表情“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
戚半夏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这样,转过身,喉头不自觉咽了咽,耳边也有热意升起,薄唇轻颤。
最后嗔了她一眼“我先洗漱。”
说出的话,姜白芷捕捉到“害羞”两个字,是害羞吗是吗戚半夏口中正经的老干部此时此刻咧开嘴,笑得像个孩子。
三张椅子摆在竹屋外的空地上,上面铺着几个节目组帮着借的棉垫子,姜白芷躺了上去。
“会不会硌得难受”戚半夏端出来一盆适温的清水,关心地问。
“不会。”
天空盘旋着一架航拍,角落蹲着六七台摄像机,众目睽睽之下,姜白芷双眸含笑,看着戚半夏细心地帮她揉搓着头发。
仿佛那些时日肝肠寸断、剜心之痛的大窟窿,瞬间被填满。
戚半夏是敏感的人,她觉察到对方的目光,一次两次能躲开,三次四次只有无奈地稍微加重手上的力度,姜白芷皱了皱眉,消停几秒,又故伎重演。
“戚老师的手劲刚合适,很温柔。”
戚半夏低着头,尽量避开摄像机,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姜医生忍耐力好,我毛手毛躁。”
这人,今天怎么回事
水换了四盆,姜白芷一手擦着湿润的长发,一手帮戚半夏把院子里的东西恢复原样。8点30吹干头发,她便打开带来的小型医药箱。
通常伤口缝合后2天左右换药,姜白芷先用生理盐水对着镜子清洗伤口,然后拧开碘伏消毒液瓶。
戚半夏坐在她的身旁,瞧着还有些红肿的皮肤表面,以及对方忍着疼痛进行消毒,心尖像针扎似的难受。
姜白芷余光觑到戚半夏的微表情,装作无心地宽慰道“伤口长得还不错。”
“姜医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