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咸鱼闭上眼,要睡觉。
睡不着。
容咸鱼翻个身,采取万能侧卧,准备入睡。
还是睡不着。
容咸鱼鲤鱼打挺,一跃而起,赤着脚走到南宫致华丽的欧式梳妆台旁,这房间毕竟是南宫致睡了两年多的宿舍,即使她现在搬到隔壁,房间里也处处是她生活过的痕迹。
纯色的桌面立着同色相框,照片里的南宫致穿着校服,轻轻弯起嘴角,笑得很是含蓄,她身上带着红色的“15级新生代表”绶带,想来是刚入学时拍的。
小绿茶喜欢我容寒依旧不敢相信,她的食指在玻璃薄层游移,一寸寸勾勒出南宫致的轮廓。
怎么会有这样的喜欢呢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名字,会差别得这么大吗
容寒垂下眼眸,掩去瞳中升腾的暴风雪。
你是她吗
容寒指尖用力,玻璃薄层湮灭成粉末,簌簌地从照片里的人头顶堆到脚底。
足底传来彻骨凉意,容寒这才收手,推开门,南宫致的灯已经熄灭,她能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应是一夜好眠。
客厅里的立地镜子映出面无表情的容寒,她身前一片漆黑,身后暖灯明亮,容寒抬手对着镜中,一声脆响,镜子碎裂成块,容寒才满意地笑了,转身关上门。
小绿茶喜欢我怎么可能她要真喜欢我,亲了我两三次,真爱之吻还能没完成
996那个傻儿子,肯定是烧糊涂了,什么野鸡数据都拿来当证据。
第二天一早,南宫致拖着拖鞋,愣在客厅中间,立体长镜像被工匠用切割机整齐地切成小块。
南宫致指着一地碎玻璃,问“这是什么情况”
容寒无辜地从她旁边飘过,“我也不知道。”
还是别告诉小绿茶了,吓到她怎么办
南宫致撇了她一眼,也没说信与不信,默默收拾一地狼藉。
诶嘿嘿嘿小绿茶真乖
两人吃了早饭,容寒坐在教室,难得的精神,没睡觉也没趴着,总是探头探脑,不是往门口看,就是往窗外瞅。
怎么还没人来宣布校花大赛难道爸爸被鸽了
容寒皱眉,在凳子上晃来晃去,一副不倒翁的模样。
一上午都过去了,她又在干什么又想离开
“羽儿”南宫致嗓音幽幽,扯住容寒的衣袖。
“啊”容寒不晃了,转头看她。
这咋了又不高兴了
南宫致扎着低马尾,微仰着头,一双鹿儿眼里的不满和委屈简直要溢出来。
我咋了
容寒反思自己两秒,一拍手。
没有啊我没做什么啊小绿茶难哄啊。
“吃吗”容寒掏出一个小面包,撕开包装袋,对南宫致举起来“垫垫肚子”
这还是她的私房钱,呜呜呜又交出去了。
南宫致沉默半晌,就着容寒的手,一口咬上去。
咬,咬大口的气死她心疼死她让你总惹我生气。
容寒深吸一口气,将面包塞到南宫致手里,别过头,不再看它。
永别了,小面包来生再见
嗯出现了
容寒伸长脖子往门口看,挺着大肚子的男老师抱着一摞纸往这边走来。
“你在看什么”南宫致啃着小面包,顺着容寒的视线看,“宣传部主任你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