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歌很会顺杆爬,一边问,转移王时府的注意力“怎么个拔尖法”
“哼,”王时府难得不摆着一张臭脸,用一种带你开开眼的表情,看着萧行歌,继续说道,“五岁入学国子监,方勤也够意思,续弦的儿子送去弘文馆,原配的送去国子监,不过也还好,师从道云先生,十五岁科举,先帝钦点的状元郎,三元连中,赐宴上林苑,前途”
王时府说着说着突然没气了,随而深叹了一口气,气冲冲地瞪了萧行歌一眼。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某种意义上,方枕宵风光无限的年少时光,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他不会再有前途无量了。
萧行歌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确实是原主。现在也是他了。
还有话王时府没说,当年方枕宵入了王府,道云先生曾多次上书求情,说他天资聪颖,有治世之才,可当大任,请求先帝能给他一个机会。
直到先帝寿终正寝,这个机会也没求到,先帝说后宫不能干政,这是铁律。
还是方枕宵在暗处,自己成全了自己,在他辉煌的人生履历中,又加了二十岁执掌朝中大权。
王时府越想越气,恶狠狠的瞪着萧行歌。这一看就想起了,这款扶不上墙的烂泥,方枕宵亲自请人给他开小灶教学,他竟然还在下面干别的。王时府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陛下把老臣刚才说的,隐藏在石潭之中的小国的暗讽复述一遍,要是复述不出来,再抄原文二十遍。”
没等萧行歌多想,王时府又强调了一遍“陛下明谭记最后一段讲的什么寓意是什么”
完了干扰失败
萧行歌蔫蔫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有气无力的复述道“作者借指的是前朝梁哀帝偏信国舅,以莫须有的罪名相继召回东北,西北两地将帅,扣押天牢问斩,此后边疆忧患,胡人乱华。哀帝仓皇逃亡江南,在混乱中被杀,随后地方割据。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最后还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做了总结升华。
萧行歌就是嫌无聊,让他枯坐着听他完全不敢兴趣的东西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干干。萧行歌虽然是在低头画画,但是耳朵还在运作,他记性还行,能记住个七七八八。
而且,老掉牙的故事了,萧行歌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就像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样,历史是有规律的,国家的消亡左右不过那么几个。道理谁都懂,只是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会当局者迷。
王时府哑火了,本来是想变相罚他抄书20遍,没想到萧行歌还真的记住了,他尴尬地咳了一声,摆正了脸色说道“不要以为意思知道了就可以掉以轻心。学无止境,首先态度要端正,态度不端正,能学进去多少东西”
萧行歌“嗯嗯哦哦”连声称是,一边听,一边敷衍着就过去了。
王时府的人生思想道德教育课结束后,开始步入正题,继续讲他的文章。
碍于王时府的眼神太敏锐,萧行歌是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捧着书本,暗搓搓地想,怎么才能把吴时府放进袖子里的火柴人给拿出来。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转移注意力不行,干脆就行点“贿赂”。
况且王时府辛辛苦苦讲了这么久,于情于理都该放松一下了。
先生需要休息,学生也是需要下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