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的人一走,唐依瑶蹲在旁边,憋笑憋的差点晕过去。
她宫廷乐坊的天才奚琴手一枚,从没见过音感这么差的人,她每天都要忍受着魔音贯耳,听得自己都快拿不住琴弓了。
相处了几天,唐依瑶也知道萧行歌不像外面传的那么荒淫无度,自私残暴。反而单纯的有点可爱。现在胆子也大了,唐依瑶尽量让自己笑的不那么明显,拍了拍失魂落魄的萧行歌的肩膀,安慰他道“有空了尽管来找我,我继续教你。”
学生是需要鼓励的,自信心是要培养的,唐依瑶坚持夸赞式教育。
而且她对萧行歌心存感激,有那么一点不怎么明显的滤镜,反正对萧行歌是没有什么要求。
如果能帮萧行歌拉奚琴的技术提高一点就更好了。
萧行歌摸了摸他心爱的琴筒,十分不舍,想了个主意“我白天跟着老师学习,晚上在跟着你学习,这样白天黑夜,两不耽误,刚好。”
唐依瑶好不容易缓口气,想回去找找正确的音感,赶紧扶着额头说道“陛下学了一天,夜晚应该好好歇歇,不用在难为自己。而且我夜晚一晚上没睡好,这脸色就越来越差,我得回去补个觉了。”
说完,也不给萧行歌辩解的机会,请了安就告辞了。
唐依瑶一走,吴焕就大步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椅子上,说道“我听下人说,你这里天天都有鬼叫,你天天干嘛呢”
萧行歌“”
这叫鬼叫
这叫天籁。
萧行歌一拍大腿,决定让吴焕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籁之音。他把二胡一放,拉弓运气,一首曲子拉完之后,得意地看着吴焕“怎么样,就问你我是不是天才。”
吴焕沉默了。
萧行歌有点紧张,难道他刚才没发挥好。
“这什么乐器这么好听”吴焕人长的挺周正,审美也不知道歪到哪个犄角旮旯了,拽着凳子往前一拉,凑上脑袋,搓着手激动道,“也教我两手。”
“知音啊。”萧行歌一巴掌拍在吴焕的肩头,“快快快拿一把奚琴过来。”
萧行歌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同好,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吴焕倾囊相授。吴焕上手快,分分钟达到了萧行歌的水平,两个人兴致勃勃地拉了一天。
第二天教萧行歌功课的夫子一来,整个宸乾宫的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萧行歌一对一小班特别教学的地方就在宸乾宫,他也不用出去,就在宫里等着就行,简单方便又快捷。
方枕宵给萧行歌请的夫子叫王时府,是现在翰林院的院首,正儿八经靠科举上来的真学士,据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早年在国子监任职多年,教学经验那是相当丰富。
唯一难受的是长的非常像萧行歌高中时候的教导主任。
像到萧行歌觉得他的教导主任可能是这位翰林院院首的第三十八代嫡孙。
又干又瘦又柴,像是一把干枯的木头,套着空荡荡的朝服。吊梢眼,鹰钩鼻,脸颊两侧瘦出了漆黑的阴影,嘴上挂着两撮发白的山羊胡。
说句大不敬的,隔着十里远都能闻到一股文人的酸气。
萧行歌之前又被教导主任满走廊追的经历,所以一见到他就怵的慌,现在有种教导主任在给自己课后辅导的慌张之感。
王时府是齐继带着过来了,一进宸乾宫的门,里里外外几十号人对他恭敬有加,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救世主,盯着王时府心里发毛。
他答应了这件差事,当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