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这破地方就是一个坑。
谁摊上谁倒霉的坑。
五天才上一次朝,费尽周章特意从京中赶过来,能他妈没话讲吗。
只是没话对他这个皇帝讲。
萧行歌算是明白了,齐继一个闭门管自己家内务的,接触不到前朝的场合,原主估计没主动提过这档子是,所以齐继压根没弄清楚现在前朝是怎么回事。萧行歌刚穿过来,一时脑热,根本没顾得上去怀疑。
他忘了,就算在华国的古代历史上,也不是每一个皇帝都掌权的。
“陛下”刚才询问皇后行踪的那个人又站出来的了,他昂着头,拱手朗声说道,“既然如此,臣等就现行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萧行歌批准,袖子一甩,转身就往议政殿的门口走。
顿时殿下大臣脸色都不好看。
随说皇帝没什么实权,怎么说也是天家血统,坐在那把龙椅上,不能一点面子不给。
从皇帝登基以来,这是第一次,早朝只有皇帝一个人,大家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放肆”队伍前头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此人看着已经年逾花甲,发顶斑白,下巴上蓄这一把山羊胡,他指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那位大臣怒道,“林鲍陛下还没说下朝,哪有臣子先行的道理你这是大不敬,你将祖宗规矩置于何地”
林鲍。
萧行歌记得这个名字。
齐继曾经提到过,左都御史兼礼部尚书,当今政权的核心人物,也是先帝留给他的肱股之臣之一。
只见林鲍嗤笑一声“规矩可不是让我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诸位要是想守这个规矩,大可在此处等候,林某就先行一步了。”
山羊胡气的浑身发抖“你”
林鲍已经拂袖而去。
他一走实为“百官表率”,方才还在观望的众臣匆匆忙忙的跟上,鱼贯而出,唯恐自己站队站的不够快。
前后不到五分钟,大殿上撤的干干净净,犹如台风过境,片甲不留。地面昨天太监们仔仔细细把地面擦了两遍,现在光可鉴人。
萧行歌看着咂舌,情况似乎比他想的还要严峻。
群臣百官,肯为他说话的竟然只有一人。
也只有这个人还没走,立在大殿前面偏右的位置。
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即使站的笔直也免不了有些佝偻,却像一根顶天立地的脊梁,撑起了大殿之上的九五之尊最后一点颜面。
孤零零的一根独苗。萧行歌实在于心不忍,挥手也让他去了。
这会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门口的穿堂门连个阻力都没有变得更大了。
萧行歌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走错片场的演员,和别人都不在一个频道上。萧行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这么倒霉。”
旁边候着的侍礼太监面不改色“陛下可要下朝。”
萧行歌没回答他,指着旁边精致大气的椅子问道“这是皇后的吧。”
侍礼太监点头“是。”
果然。
萧行歌猜的一点没错。
林鲍目中无人,尤其是无他这个皇帝。上朝的第一句话是问皇后安危,问到了就跑路。原因只有一个,皇后才是他来上朝的真正目的,所以皇后不在。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转身就走。
群臣毫不犹豫地选择站队林鲍,也就是站队皇后。
真正的主子没来,当然不能随便上报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