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我来了兴致。
手中被递上一本厚厚的札记,随手翻开几页,全是他一笔一画写得极为工整的乳名。
“孤孤第一次当爹,自然要要好好准备孩子的乳名。”
他结结巴巴地看着我的脸色。
整个人紧张地贴着我,甚至于屏住了呼吸。
“真真,你若是不喜欢。孤再想其他的。”
“我也是第一次当娘。”
我低下头,从软枕后抽出同样厚度的一本手札,“你也瞧瞧看,有没有合适的。”
他眉开眼笑,厚着脸贴在我肩头,“都说一回生二回熟,等多生几个咱们就有经验了。”
“呸”
我羞恼地推开他,抚上自己的肚子,心里甜蜜异常。
“真真,有件事孤也一直想问你。”
他严肃了神情,瞧了我好半晌,才幽幽道“你知道这素簪是怎么来的吗”
我点了点头。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记得非常清楚。
他有些微恼,“你再想想”
再想也是我娘给的。
可他这么执着,我只好硬着头皮沉思了半天。
现在身子重,坐一会就腰痛。
他那么期待,一双眼牢牢盯住我。
我只好耐住性子,将过往有记忆的十几年粗粗过了一遍。
“娘给的。”
我很肯定。
“真真。”
他叹了口气。
想了想,又不死心地进一步提示道“簪子是你娘给的,可素簪从哪来的,你记得吗”
我摇了摇头,小时候就记得好吃的东西,哪里在意过首饰。
“夫君,我困了。”
我揉了揉眼,靠在他怀里打了几个哈欠。
最近胃口不好,倒是经常发困。
他揉着我的腰,又叹了口气。
“那就睡吧。”
他的无奈,一直延伸到了我的梦中。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吃得少的缘故,梦里的我反倒好似小时候那样爱吃。
糕点、水果、还有菜肴。
尤其桌子上有道肉丸子做的极为精细。
可我的筷子怎么都不随心意。
几次三番,我便生了气。
才撂下筷子,梦境也变了。
入目便是堂姐。
不过她还是年幼时的样子,古灵精怪。
身边还有个不认识的小郎君。
长得的唇红齿白。
两个人年纪不大,像两个小萝卜丁。
还偏偏学着大人模样,凑在一起辩论不休。
我悄悄靠近,偷听了半晌。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小年纪。
竟然是在辩诗
他们两个谁也不服谁,堂姐一向骄傲。
在小学堂就敢与女先生叫板。
更别提是一个半大小子。
她脸色涨红,双手紧紧攥住衣袖。
显然气得不轻。
而那个小郎君无知无惧,还在引经据典。
更糟的是。
他背对着堂姐,离院中的荷花池又近。
我提着一口气,心里不知怎得有了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