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瞧了眼身边伺候的宫女,愣是压住想要告诉他梦中实情的心。
只认命地捂住脸,“不反悔。
这半月时光,与我是最为自在的。
可孟家显然不是。
尤其现在朝中出现了不少反对之声。
那些明里暗里的打压,让孟府的生意一落千丈。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揪住早前孟清与齐鹤的传闻,开始大做文章。
不少得了信的,也已经断了与齐家的商约。
一时之间,将孟家嫡女孟清赶出宫的言论不绝于耳。
大臣上书,也只得他一句“孤与清儿八字相合,尔等不可妄议。”
这下朝中那些元老彻底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得遇明君,怎能被小小女子蛊惑。
孟家的陈年往事在一夜之间被扒了个底朝天。
他都笑而不语。
只是将那些奏折说与我听。
“陛下。”
我望着面前的一碟红烧肉,止住他继续要往下念的势头,“我娘说,食肉时不宜动气。”
他有些讶异,“我以为你会开心。”
实证件件明了清晰。
开心,诚然是开心。
父母身故之惑被解,岂有不开心之理。
只是万没有想到,这鲜活的两条人命,被谋害的原因竟是如此微不足道。
我苦笑,“我和娘一直以为爹的身故是意外。”
“这些年大伯母虽然对我们严苛,但每每遇到大伯父,他总是会偷偷给我塞些银两。”
“便是有流言,也总是半信半疑。”
而记忆里会护着我,会给我买肉吃的爹。
只因一句。
幼弟肖父,家业可期。
酒桌之上,这一句闲话。
生生折在了不知名的河沟。
我还记得那一日。
屋外阳光甚好,大伯父约了爹一同外出赴宴。
桌案上的果篮里满满都是金灿灿的橘子。
像一座小金山。
我趁着娘替爹整理衣袍的空档,悠悠闲闲抱了几瓣剥好的橘子,飞快地塞进嘴里。
娘瞧着我往嘴里塞橘子的模样,跟快要出门的爹摇了摇头,“真真比清儿小上一岁,现在比起清儿却壮实很多。”
“她这胃口太好,也是让人犯愁。”
“有什么可愁的。”
爹笑眯眯的抱起我掂了掂,“这可是千金,自然要养得白白胖胖。”
“你瞧瞧,沉甸甸的,像不像丰收的麦穗”
“说什么胡话。”
娘将我手中的橘子收走,“真真毕竟是个姑娘,以后还要许人家。”
“况且我们这样纵着她,一旦养成刁蛮的性子。以后谁敢要她”
娘戳了戳我的脸蛋,眼中的忧虑深深。
“你瞧瞧你,真真不过是小孩子爱吃,哪里扯得上纵容刁蛮。”
爹将我放在地上,又往我手里塞了几个蜜枣。
摸着我的脑袋,十分宽容,“况且真真像你,性子温和,自然会有善缘。”
他看我吃得无忧无虑,一派天真。
面上转晴为忧,突然也有些担心,“你看,真真这么可爱,一想到她以后会离家出嫁。我那颗为父的心,可真有些舍不得。”
娘被他逗乐,“好了,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