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你的人都不要,又怎么可能为你做下如此蠢事。”
我回自己院子没多久,就有婢子来回禀。
说是赵姨娘被禁了足。
我瞧她言语有些闪烁,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还有,孟家小姐还未醒。可是,可是”
婢子小心翼翼地瞅了瞅我的脸色,压低了声音,“那大夫嘴巴一向没个准,现在府里的下人都在传”
见我还是悠哉地磕着瓜子。
婢子低下头,说得飞快,“说是小产。”
“这话说说便罢了,信不得。”
我轻飘飘撂下一句话,瞅着外面渐黑的天色。
继续抚琴。
这一夜,也许是最后的安稳。
进宫的时辰是提前定下的。
我将将收拾妥当,就有婢子通传,孟家马车已到。
华服锦衣,金钗玉环。
我瞧着铜镜里的面容,临行前又去了堂姐厢房。
齐鹤眼下乌青,显然一宿没睡。
不知是不是缺觉的缘故。
看着我的眼神也满是震惊,“你是孟真”
我斜了他一眼,床榻上的女子听到动静微微睁开了眼,“真真,今日你回家记得替我问候母亲。”
看来她依旧打算瞒着齐鹤。
堂姐昏昏沉沉,睡得不甚踏实。
他送我出来,递给我一纸书信。
“这是你要的休书。”
“我以为三月之诺,不过是你随口说说。没想到,你当真将她还给了我。”
我看着一脸情深的男子,昨日那句实话。
他必然以为孟清是为了与他长厢厮守。
才会让我进宫顶替。
李代桃僵。
这样甚好。
休书入怀,我与他笑得心无芥蒂,“自然,我怎么会骗你。”
“对了,我要的院子与地契”
做人诚信,我伸开手掌,朝他晃了晃。
齐鹤有一瞬间的怔愣,只因我手掌那条疤痕,是当时下水救他被石头划伤的印记。
“什么时候受的伤”
过往他从未问过,我是怎么将他从湍急的河里硬拖上来。
也从未想过,我一个女子体质虚弱,河水湿寒。
那一个月的卧床不起,高烧不断。
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所念的,都只有轻轻巧巧在我养病之时拿着面具去找他的孟清。
他所爱的,也是那与他约定终身后,来我面前细述他温柔体贴的孟清。
他的孟清从未有过什么不安。
甚至于将我八字送进宫中当作她自己的,也没有丝毫犹豫。
她说,真真,我替你试过了。齐鹤会是个好夫君。
她说,真真,你既然要他以身相许,不如便与我换换八字。
她说,真真,我要入宫,你替我嫁于齐鹤。
后来,也是她说,真真,我还是放不下他,你且让我与他再相守几日,等我入宫。一定会与他断的干干净净。
“多谢。”
齐鹤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救他一命,嫁他三月,如今分别之日,头次听到他道谢。
只觉得人生荒唐。
“不用。当时就算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