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一柄柄钝刀,在我心头反复割据。
这样口是心非,便是知道她负心,也想尽办法维护。
说不爱她,是在骗我,骗他自己。
初时心痛如绞,还需强忍着。
现在,倒是麻木了。
我将金钗好好置于案上,摇了摇头重申道“齐鹤,我要和离。”
“我,不要你了。”
“小闹怡情,胡闹可就有些蛮不讲理了。”
“她嘱咐我好好待你,我自问能做的都做了。三月之诺你若是做不到,我也可以当没听过。”
他脸色难看,“我们成婚不过三月,我若是休了你,世人会说我无君子之德。况且,”
齐鹤斜睨着我,“你非孟家嫡女,孟二爷家中除了你再无他人。我且问你,离了我靠什么生活”
“你救我一命,我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桌上的休书被他一把撕碎。
“孟真,你是在齐府内院里呆的太过安稳,忘了未嫁前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
“我在齐府,又何尝不是寄人篱下”
纸屑一地。
齐鹤气急败坏的样子出乎我的意料。
是真为我担心还是害怕被她误解
试试便知。
我叹息,从怀中又掏出一份同样的休书。
面上平平淡淡,“堂姐也知道我的想法。”
“她知晓”
商贾之人精明,马上便想明白其中的曲折。
他不说话,只定定瞧着我。
眼神一如当初掀起盖头的诧异。
门口有了动静。
“老爷,赵姨娘有些不舒服。”
门外的婢子小心翼翼禀告着。
齐鹤有些不耐,“不舒服就去请大夫,莫要烦我”
他甚少如此焦躁。
“此事重大,你且冷静冷静。若真是要走到这一步,我绝不阻拦。”
他下了逐客令。
我点了点头,三月之期快到。
这事我提的突然,让他考量考量也是应该。
横竖也不差这几日。
堂姐如约而至,还带了好几箱衣物首饰。
来者是客。
我张罗着大家一起吃了顿饭,算是给她接风,也当是给我送别。
桌上四人。
赵姨娘瞧着我,齐鹤瞧着堂姐。
桌上珍馐美味,他们却谁也不肯动筷。
尤其那道红烧肉,趁热味道才好。
闻香知味,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用饭吧。”
齐鹤淡淡开了口。
堂姐还是一如小时候那样照拂与我,亲自替我布了菜,眼看赵姨娘也拿起了筷子。
她轻轻一笑,“齐鹤,齐府的规矩是姨娘也可以同桌用饭的么”
“大小姐,是小姐让我入座的。”
被点名的赵姨娘有些无措,眼巴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暂时放开碗里的红烧肉,解释道“赵姨娘有了身孕,所谓母凭子贵,坐在这也算说得过去。”
“而且,今日是家宴。大家又都熟悉,是以我请她一同用饭。”
这一顿饭,除了我。
他们三人吃得无味。
直到坐在我房里,堂姐还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主母,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