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富二代是沧海阁的小阁主,听说是个傻子。今日一见,沈喑对他室友曾经所作的点评感到认同。
“富二代”有点不悦,这个奴才胆敢质疑他的决策,他摆摆手“我还会没有后招吗就这么定了。”
“给他喝一瓶断肠,三个月之后若不能拿人来换解药,叫他肠穿肚烂而死。”
沈喑被强拧着下巴壳灌了药,怎么傻子折磨起人来,也一套一套的,丝毫不比谁差。
肠穿肚烂发作起来最痛的竟然是心口,疼痛打断了沈喑的回忆,他一手撑着地,一手紧紧捂住胸口,恍然发现背后那微凉的触感一直没有消失那少年一直没有停止渡给他真气。
沈喑能感受到,少年的手在发抖,似是在力竭的边缘。他想要阻止,却动弹不得,只能昧着良心耗费人家的真气。
往后的好几天都是这样,沈喑每次毒发的时候,少年就消耗自己的真气为他续命,两个人都越来越虚弱。
几次三番都是他救的自己,这孩子本就恶疾缠身,沈喑想着,无论怎样,都不能再白白消耗他了。回想起他砍开牢笼时的身手,以及与狼搏斗的战况,想必他也不需要自己保护。
夜里,沈喑感觉自己的腿稍微能走动的时候,他脱下自己破烂一样的外套,反正也不值钱,他把还算干净的那一面盖在少年身上,欣慰地看了一眼少年那苍白的睡脸,朝夕相伴也终有一别。
天大地大,抓许归荑是件毛都没有的事。本着穿成炮灰的自觉,反正去哪儿都是死,只要不死在圜司就好了,又何必再拖累一个,于是,他悄悄溜了。
停停走走,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走了多远,沈喑觉得自己碰到神仙了。真的,他保证自己没看花眼,那个人张开手心,凭空就变出一朵花儿来。
红艳艳的花骨朵开在手心,不沾一点泥土却能鲜活盛放。那人身着白衣,是个仙风道骨的美人,正颔首微笑着望向他。此情此景,沈喑更加相信,自己快死了。
等等
拈花而笑的绝世美人,开在手心的永生花,不就是传闻中的生灵花吗
一朵生灵一浮生,便把大梦作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