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庞稚嫩。
看起来什么也不懂。
吴静夜提高声音“宁秋砚,我在和你说话,你在看什么”
“不想卖房子。”宁秋砚头也不抬地说,“在找换锁的小广告。”
吴静夜气得几乎发抖,深吸了两口气。
站了片刻,她眼圈发红,泄愤似的踢了几脚地上的琴盒,踩着高跟鞋走了。
宁秋砚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打开手机银行给吴静夜转了一笔钱。
然后,下床去打开琴盒,蹲在地上检查。
确认吉他无事后,把它装好,站在原地转了一圈,重新放回了柜子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
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出的光。
宁秋砚打了整天游戏,晚上继续去n°上班。
这晚ray没有来,换了一位女歌手上台,听说他的喉咙持续疼痛,最近都不能来了。
工作的间隙,宁秋砚像以前一样站在吧台前欣赏表演,女歌手唱ra,也唱爵士,风格非常杂,他不喜欢。
再次路过地下广场时,昨夜的那群小混混还在。
又有人对他吹了一声口哨。
这一次宁秋砚停了下来。
那个吹口哨的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戴着兜帽,见他停住脚步,就小跑着跑了过来。
凌晨的地下广场已经没什么人了。
只有一个卖唱的歌手在收拾设备,捡地上零散的纸币和清点移动支付打赏的收入。
“要吗”兜帽男问。
“要什么”宁秋砚疑惑。
“来这里的人,多少都有些不快乐吧。”兜帽男低低笑着,眼下乌青,“我盯着你很久了,你常在这一带转悠,每晚都来。”
宁秋砚“”
兜帽男道“有一次,我看见你在这里的雕像后面哭。”
宁秋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很不舒服,想走了。
“想忘记烦恼吗。”兜帽男神秘地说,“我有让你快乐的东西。”
宁秋砚好像有点明白了。
这时,广场一端忽然走出几个行人。
兜帽男有点紧张,说话语速加快了“货很好,看你这么小,可以便宜价给你,再另外送你一点怎么样”
宁秋砚比他略高些。
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没有钱。”
心里在盘算怎么报警。
兜帽男说“没有现金没关系,你的耳机也很值钱的。”
宁秋砚一个人根本没有什么能力自保,长这么大也没和谁打过架。
但他还是说“耳机不是我的。”
兜帽男阴恻恻地说“你骗鬼呢。”
行人走近了。
那是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脸孔陌生。
看样子他们是直奔两人而来。
帽兜男问“这些人是你认识的”
宁秋砚“”
帽兜男咬了咬牙“妈的,警察”
他再顾不得拉买主,飞快地把帽绳拉紧,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佝偻着转身走了。
另外几个混混见状不好,也跳下灯牌一窝蜂地散去。
宁秋砚留在广场上。
那几个陌生的男人却没有去追那群混混,也没有停留。
他们和寻常路人一样,就这样从广场上经过,经过宁秋砚身旁,然后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