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鲜花阁楼。
一进楼,立即就有侍女送上茶水,一叠叠点心、水果摆满了小半桌子。
宣音则悠闲地一边喝着茶,一边欣赏着河畔春光,偶尔眺望几眼傅红雪那小院的方向,在她的感应中,隐约间还能看到院中的傅红雪,以及藏于翠竹丛中的叶开。
再说傅红雪这边。
在确定宣音远离后,傅红雪才冷冷开口,“人已经走了。”
只见院角那一片翠竹摇曳了几下,叶开从中走了出来,一脸复杂地看着傅红雪。
“是你”
在看清来人后,傅红雪有些讶异。如果没记错,这个叶开,应当就是宣音失忆前的亲哥哥。只不过在发现宣音失忆后,并没有相认,而是作为一个朋友陪伴在旁。
大概是有不能说的原因吧。也许在他看来,失忆的我,现在过得更好,所以干脆就不说了吧。不需要回想,傅红雪还记得宣音说这话时,眼底的落寞。
傅红雪握刀的手劲,微微地收紧了两分,他低头继续看向手中的杯子,好似就是这只普通的杯子,都比看叶开舒服。
“没错。是我。”叶开就这么定定地坐着,似打量,又像在观察地看着傅红雪。
傅红雪则波澜不惊地继续喝茶,吃着宣音亲手做的小食,每一口都吃得认真又细致,仿佛眼前根本没有叶开这个人。
春风习习,风卷云舒。
不知过了多久,叶开才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傅红雪连眼皮都没抬,“为什么要意外么”对于傅红雪而言,除了母亲,宣音,以及那些仇人,其他人似乎并不重要。很多年前,他就学会了,如何才能让自己痛苦少些。
叶开一愣,忽而笑了,“确实。不需要意外。”
既然是宣音的熟人,应该是从宣音那边听过,也难怪之前他自我介绍后,对方完全无动于衷。只是,为何他从未在宣音这边听过这人呢
如果宣音提及过,以傅红雪的身姿,叶开定能第一时间想起来。想着,他伸手朝桌上的一块糕点捏去,就在将要触及之时,手指被挡住了。
“这是我的。”傅红雪道。其言语中的坚定,像只护食的狼。
而且是头危险的孤狼。叶开敢肯定,只要他不放手,那把刀,绝对会毫不犹豫出鞘。
叶开从善如流地收回手,笑得十分灿烂,“也是。小音的手艺,一般人是尝不到的。”
稍稍一闻,叶开就能知道,这糕点是宣音亲手做的。对此,路小佳曾说他这比狗鼻子还灵。至于是谁的鼻子更灵,叶开不敢肯定,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对宣音的手艺,狗鼻子肯定没他灵。
傅红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尝过。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叶开的脸色变了变,旋即正色道,“关外一刀堂”
“乐阁”傅红雪反问。
像是听到了很是值得高兴的事,叶开的笑容都更为灿烂起来,“没错。”
傅红雪目光锐利如刀,“那你现在是乐阁叶开,还是浪子叶不贵。”
叶开完全没有被揭穿的窘迫,反而大大方方地说,“其实你也可以说是,乐阁的叶不贵,和浪子叶开。不知阁下在关外一刀堂,身处何位”
“堂主之位。”傅红雪并无隐瞒,他也不需要隐瞒。
但叶开听到这话,桌下的手不禁攥起,心跳砰砰砰狂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