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拨了拨水面上漂浮着的玫瑰花,嘴里哼着小曲。
以她现代人的十八般手段,要收复四爷简直再容易不过,今晚只要四爷来了,她就不信自己不能讨四爷的欢心。
夜幕渐渐低垂。
书房之中,乌林珠捧着胤禛之前做的功课看得入神,这篇功课是在商讨江南盐税之事,这些年江南盐税一年更比一年少,有人说是百姓吃不起盐了的缘故,有人说是私盐盛行,应该严加处置,一经发现,满门抄斩。胤禛这篇功课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了一番,分了几个原因,甚至还言辞辛辣地提到负责盐政的曹家几家的问题,字字铿锵有力,读得乌林珠心中热血沸腾。
一时间,乌林珠便忘记了时辰。
直到五脏庙里传来咕咕咕的叫声,她才从这份功课里回过神来,恍若隔世地看向窗户外头,此时明月高挂,点点星光点缀,显然已经深夜了。
屋里亮堂堂,八成是刚才苏培盛进屋点了蜡烛,怪不得她丝毫不觉得光线不足。
“苏培盛。”
乌林珠高声喊了一声。
苏培盛应声进来,“爷。”
“几时了”乌林珠合上功课,这份文章不知为何,四阿哥把它藏了起来。
“回爷的话,已经是子时了。”苏培盛回答道。
以往四阿哥也有这样废寝忘食的时候,因而苏培盛见怪不怪。
“都这么晚了啊。”乌林珠摸着肚子,心里暗道怪不得她觉得这么饿呢,感情已经这个时间点了,“去传些膳食来吧,要些清淡的,分量少些。”
“是。”苏培盛领命而去。
后头院子里,宋氏和钮钴禄氏都还未睡下。
钮钴禄氏身着一身淡粉色莲叶旗装,两把头上戴着成对的珍珠簪子,耳朵上戴着金耳坠,清新娇艳。
她已经沐浴完了几个时辰,心情从欣喜到焦虑再到如今的忐忑,腹中更是饥饿难忍,她今晚还没传晚膳,想着等四爷过来这边,趁机陪着四爷用膳,因此便生生饿到了现在。
旁边的婉月瞧她这模样,不由得低声劝道“格格,爷不定什么时候来,要不奴婢去膳房要些许糕点给您垫垫肚子吧。”
“也好。”钮钴禄氏总算是绷不住了,松口点了下头。
婉月领命而去,才刚到膳房,就瞧见膳房里头正热火朝天。
徐公公那小徒弟孙吉祥正给苏培盛送上茶呢,“苏公公,您老人家喝点儿茶提提神,这是我师傅特地命我沏的浓茶,特能走困。”
“是吗那可真是多谢费心了。”
苏培盛笑眯眯地接过茶来,喝了一口。
他的眼尖,分明瞥见了婉月,却当做没瞧见一般,还装模作样地赞叹了一句“哎呀,这茶是今年的新茶吧,这可不便宜。”
“苏公公就是内行。”
孙公公边煮着粥,边笑着搭话说道“这茶是今年的雨前龙井,是前阵子四阿哥赏的,我可一直舍不得多喝,也就您老人家来,才舍得给您这种识货人喝。”
孙公公这话说得有本事,既卖了好,又吹捧了苏培盛。
这整个皇宫的人哪个不知道四阿哥身旁伺候的苏公公好茶这一口,苏培盛听了这话,果然笑得眯起了眼睛。
“那真是多谢您了。”
这雨前龙井别说,还真是清新,只喝了一口,苏培盛便感觉自己又有精神了。
苏培盛能装作没瞧见婉月,婉月却不能如此,她走到苏培盛跟前,跟苏培盛行了个礼,“苏公公。”